听到陈逸的话语,现场一些人的面上露出了惊异之色,而赵广清也是一愣,然后面上带着不屑,朝着旁边的魏华远说道:“呵呵,华远哥,感情在陈先生的眼中,什么都是赝品啊,每次他的结果,都跟所有人的不一样。”
魏华远并没有接话,他并不想让事情变得跟之前那齐白石画作一般没有退路可言,对于赵广清,他是越来越厌烦了。
同时,他对陈逸如此肯定的动作有些疑惑,之前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为真品的康熙五彩瓷器,被陈逸说是赝品,而这件许多人无法判断的斗彩瓷器,陈逸竟然也说是赝品。
“不过陈先生的决定是对的,两件东西都说是赝品,起码会有一个蒙对的,真不错。”看到魏华远没有理会他,赵广清却是耐不住寂寞的继续说道。
高存志直接无视了赵广清的挑衅,然后笑着对陈逸说道:“陈小友,不知你为何感觉这是赝品呢。”
陈逸微微一笑,继续来到了桌子前的斗彩瓷器旁,“高叔,斗彩瓷器在您古玩店中有一些,我观察了几天,同时也用成化斗彩跟其他年代的斗彩做过比对,我发现了一些并不明显的区别,明代的五彩瓷斗彩瓷,画风都是粗率放浪,可以说不循规矩,在明代斗彩瓷器上,这种画风,更加明显,填彩非常随意,有时候勾勒好的纹饰边框,在填充色彩时,有时会超出,有时甚至会填不满,所以一些斗彩瓷器也拥有了更加独特的魅力。”
“而这件斗彩瓷器,上面的色彩填充的十分规正,根本没有丝毫的超出或者是未填满,而且纹饰的造型,感觉也是有些规矩,这与明代流行的粗率画风并不一致,所以,我觉得这斗彩瓷器是后仿的。”
陈逸指着瓷器上的一些纹饰色彩,语气平静的说道,他所能说出的只是这瓷器是后仿而已,至于仿万历还是仿成化,以他现在的眼力,根本不具备发现这些东西的能力。
在这些鉴定信息出现后,陈逸便深深的记下了,将鉴定过的东西,化为自己的经验,这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粗率画风,那并不是全部,陈先生,仅仅凭借他们填彩填的十分好,就说这是后仿的,你未免也太武断了一些。”赵广清顿时抓住了机会,不断的冷嘲热讽着。
陈逸面上带着轻笑,望了望赵广清,“呵呵,赵先生,这是古玩交流会,所谓交流,自然是畅所欲言,将自己所发现的说出去,你自己认为这斗彩是真品,一定要别人也认为这是真品吗,与你意见不同,便说武断吗。”
现场众人纷纷点了点头,对陈逸的这番话语非常的赞同,“陈小友说的不错,交流会交流会,自然就是要畅所欲言,无所谓对与错,只为增长知识而已,既然如此,那我们先来看一看这斗彩瓷器究竟是后仿还是真品,亦是其他人所说的难以判断呢。”高存志将斗彩杯缓缓拿了起来,然后笑着说道,面上依然同有任何表露这是仿品还是真品的表情出现。
听到高存志的话语,所有人面上都露出了期待,这究竟是仿品还是真品呢,而赵广清之前虽然非常肯定,现在却是不由握紧了拳头,有些紧张。
不远处椅子上所坐的沈羽君看到这幕,在心中不断给陈逸加着油。
“呵呵,各位,你们所认为是真品或者说不好判断的这件斗彩瓷器,其实是一件清代的仿品而已,具体原因,陈小友所说的完全正确,明代彩瓷的画风极为粗率,也正是这种粗率,使得斗彩变得更加有趣味姓,更加的独特,这是明代人的审美观,也是流行趋势,明代斗彩的填彩非常随意,而这件斗彩瓷器,填彩不多不少,刚刚好,足以说明了它根本不是明代斗彩,否则为了利益,绝不会打造出与时代不符的瓷器来。”
“除此之外,胎质十分精细,但是却没有出现明代斗彩瓷土的一些疵点,这些疵点不经过仔细观察是无法发现的,由此以上两点,足以证明,这件斗彩瓷器是后代仿品。”
高存志拿着瓷杯,指着瓷杯上的一些特点说到,这些话语,让众人面上带着惊异,向陈逸望去,这小伙子竟然说对了,这件瓷器真的就是后代仿品,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赵广清面上露出震惊,他猜错了,陈逸猜对了,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小子的运气怎么这么好。
“没有款识,或许不能否认这是一件真品,但同样也不能随便的确认这是一件真品,众所周知,斗彩瓷器的款识具有鲜明的明代特点,风格怪异,又有着独特的韵味,后代根本无法仿制,或许也正由于这个特点,使得这件瓷器并没有仿制款识。”
“而且,我还要告诉各位一个秘密。”高存志笑了笑,然后说道:“这并不是清代仿成化年间斗彩而成的瓷器,而是仿得万历年间的斗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