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炎被唐斗给吞噬了!
饶是以雪问道一贯的镇定和扑克脸,现在都忍不住露出震惊的神色:“你干了什么?”
唐斗那一肚子坏水再一次被这一句话给激活:“你可是圣炎的使用者,那应该比我还了解圣炎才对。圣炎是对于‘恶’的审判,但是你的审判你也看到结果了,那就是无效的,圣炎与我而言,那像春日的阳光一向温和,只会为我带来更强的力量,而不会伤害到我分毫。你可以问问你自己的内心,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你自己都认为我是对的,那么,这就表示你是错的!”
假定理论,唐贱人用了昨顺溜的流氓逻辑,这一套用来忽悠人是一抓一个准,尤其是在对方本身就心志动摇的时候。
雪问道一开始对唐斗的感觉就是一个占了自己妹妹便宜的混蛋,但是被唐斗挑破了他内心的内疚和羞愧之后,他虽然表面非常的愤怒,但是潜意识之中也是认定了唐斗所说的话,不然也不会被唐斗忽悠两句就用战魂起誓了。
而之后的圣炎斩也有这方面的因素,他要看看唐斗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本事保护妹妹。结果当然是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对方根本不是挡下了圣炎,而是直接把圣炎给吞了。
理论上讲,唐斗的话有些道理,如果圣炎无效,那就应该是对方是没有罪恶的。但这只是理论,因为圣炎的审判不在于被攻击者,而在于攻击者,除非是雪问道的心里认定对方绝对没有恶——但若是这样,圣炎就根本使用不出来——虽然雪问道在最后出手的时候,潜意识之中已经认定唐斗非大奸大恶之徒,他那一击圣炎斩比正常下的威力要小很多。
但那也不代表对方可以把圣炎吞噬掉了。
震惊只是一刹那的事情,雪问道很快就冷静下来,看着唐斗:“你觉得我会信你?”
“信则为信,不信则为不信。但真理亘古长存,你信与不信,它就在那里,不离不弃!”唐贱人装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出来,双手合什,准备来一句“阿弥陀佛”反正就是各种不明觉厉,但是他发现他刚才在古镜的刺激之下长出来的古铜色长发居然弄不掉了。
要知道他以前的头发是在成为药鼎之身后就掉光的,一直以来他示人出现的头发都是假的,但是现在他发现这是真头发了。
感觉自己长了头发,于是装x的动作有点做不下去了,眼珠子一转,他马上又变出个拂尘来,捏了个诀:“无量天尊,这位道兄,不要否定你的内心!”
雪问道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唐斗,只觉得眼前这家伙怎么看怎么别扭。对于从小生活在天风大陆,在最正统的金精灵教育下长大的精灵王子,对于唐斗这种中二病晚期扩散患者是完全无法理解的——别说雪问道,就算是沙云悦在九啸大陆漂泊六十载,见过那么多人和事,刚遇到唐斗的时候也是一身的不习惯。就算是到了现在,有的时候唐斗闹得太疯,她也会不习惯的。
不过唐斗是不会给对方多思考的时间的,他顿了一下,然后哈哈一笑:“雪问道是吧?刚才我决斗貌似是我赢了,那么按传统,作为胜利者,我是不是应该可以提出自己的要求呢?而且,作为精灵族的王子殿下,你战败之后可是一大笔赎金啊。你说,我应该要些什么好呢?”
唐贱人的目光开始向着西纳尔上使劲瞄,雪问道又不是瞎子,脸色当场微变。
西纳尔是精灵族的圣剑,它属于整个精灵族,雪问道有完全使用的权利,但却没有把剑输出去的权利:“西纳尔不是属于我的东西。我没有权利输给你!”
“好吧!”唐斗故做大方的一摊手:“那么有什么是属于你的,又可以代表着你身份的东西呢?你有吗?”
雪问道被问住了,他仔细了想了想,发现自己真的是身无长物。这些年来,他要么是深居简出的修炼,要么就是在大陆各地游历磨练,他不需要什么华丽的衣食,不需要什么侍女仆从,有的只是身上的几件单衣,还有手里的圣剑西纳尔。
不得不说,为了心中的愿望,这些年来雪问道一直都过头如同苦行僧一样的生活。他有什么?除了一个假是而非的王子身份,还有那被称之为千年第一的天赋,他一无所有。
精灵王子露出一个苦涩的回忆表情:“现在想想,自从父亲逝世,母亲带着妹妹离开,一直到后来母亲追随父亲而去,妹妹离开天风,我早已经失去了一切。所有的,不外这一剑一衣。剑非于我,衣也只是最普通的东西!尼古拉斯,你觉得我有什么可以给你的?”
看着雪问道那落寞的表情,唐斗有了几分心软,毕竟对方可是自己的大舅子,不过镜主的任务是必需完成的,他只能硬下心肠来:“这也没有,那也没有。要不这样吧……”
话还没说出口,一直在旁边忍了半天的塞尔玛终于忍不住了,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不管你要什么,我都帮埃尔文给了!”
“不管要什么?”唐斗脸色变得玩味起来。
塞尔玛终是不了解唐斗,虽然觉得对方的表情有些问题,但还是点了点头:“对!”
洛萨在一旁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要糟。
唐斗露出了那和气有礼可以当教科书一样的笑容:“那么埃尔文殿下的自由值什么价呢?这位尊敬的精灵长者,按传统,作为决斗胜利的一方,如果对方拿不出与自己身份相匹配的财物赎身,那么就要成为胜利一方的仆人。不知道埃尔文殿下的赎身是多少钱呢?我想想啊,虽然是一个过气的王子,但是……应该不至于一文不值吧?”
塞尔玛刚想开口,却僵在了那里。她终于发现,自己上了唐斗的当了。
雪问道值什么价?这个根本就无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