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说不下去了,眼中的光芒更亮,看着她的神情却更加柔和,“如果三两年我没来,或者你路上就接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你就一个人好好活下去吧,或者再等几年,会有别的男人恋上你,如果人不错——”
下一刻,他的唇被她的掌心用力掩住,黑暗中,她的眼眸更加明灿,却带着危险的激烈,“我不许你这么说!”
她狠狠的瞪着他,眼神中有着前所未有的耀眼美丽,“如果非要你牺牲性命,我不会走的!”
“你不走,我更加活不了!”
广晟在她耳边坚决道:“那个姓薛的混蛋逼我每天刺你一刀,你明明知道,我忍不下去早晚要爆发的——他这是看准了我的软肋往上捅啊!”
他贴着她的鬓发,低声喃喃道:“看不见你,我会难受,娶不到你,我会伤心,但我仍然能活着——如果非要我眼睁睁看着、甚至是我亲自下手,我还不如死了呢!”
这一句宛如火热的岩浆,低沉而压抑,滚烫而决绝,从他唇齿中迸出,小古整个人都是一震,眼泪终于盈满!
“别哭,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走,好好的活着!”
他匆匆说完这句,就起身离开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在黑暗一片的囚牢中擦干了眼泪,双眸却因为泪水而更加晶莹!
露出了一个谁也看不见的笑容,她喃喃道:“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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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薄光还未穿透诏狱的天窗,狱卒们带着半睡半醒的惺忪,打折呵欠起身查点人数——这是例行的规矩。
进行到一步,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和吵闹声,有人好奇凑过头去看,正好看到一个英俊美貌的年轻男子穿着蟒服华衣,脸上满是傲气,嗓音却有些尖,身边站着的是却是一脸冷漠的沈指挥使。
“沈侯你的手下真是好大派头,连我们东厂的人都敢阻拦!”
广晟微微冷笑,似乎不愿意与他斗口,一旁的李盛嗤笑着回嘴道:“哪里,东厂的公公们才是各个贵气,拿着一张手令,就来我们北镇抚司这横冲直撞,说要提人走——这可是皇命钦犯,你这可是蚂蚁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那个年轻公公嗓音更见尖锐,“我是奉督主和薛先生之命而来,督主手上可是有御赐宝剑的,
你们的脖子倒是够不够硬呢!”
“少吹了,谁不知谁啊,你家督主有御赐宝剑,我们沈指挥使也曾经得到圣旨让他‘便宜行事’呢!这可是有先斩后奏的特权——那天你们东厂成立,你们可都是听得真真的吧?”
“你……”
那年轻太监气得说不出话来,李盛趁胜追击,讽刺道:“我什么我老半天,下面没有了吗?!”
他说完,又瞄了一眼那人胯下部位,
这一语双关的话透着不怀好意,顿时大家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