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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荷颤着声音道:“侯爷对我们姑娘手足情深,不会不管的。”
“你说的是济宁侯?”
景语笑意更深,带着几分调侃和讥讽,“你们难道不知道,这几日京城传得甚嚣尘上的,就是你们这位侯爷,原来真是陛下的心腹肱股,悄没声息的就掌了锦衣亲军,真正是炙手可热啊!”
他唇边虽然笑着,但瞳孔深处却有杀意一闪而过——虽然早就怀疑广晟的身份,但到几天前才正式确定,这才匆匆设计让他跟如郡对上,两人之间进入一场惊心动魄的的杀局。
此人没有死在万花楼,仍然手掌大权,让他内心深处的暗黑都翻涌而上——唇边的冷笑更加深刻:接下来,倒要看看他怎么面对整个京城的崩坏危局!
“你说什么?”
如瑶吃了一惊——广晟的身份暴露只在这两天,虽然外面传得沸沸扬扬,但也没人跟她这个内宅闺秀说这事。
“锦衣卫的可怕名头,我想你也应该听过吧——若是让他知道,你们母女是叛党有瓜葛,不知道你这位好堂兄是要徇私袒护你,还是该大义灭亲,抓你去诏狱里严刑拷打?”
景语的话犀利残酷,却直中要害,如瑶身子颤了下,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她也不是% 笨蛋,立刻明白这事绝不能让广晟堂兄知道!
不管他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对她、对整个侯府来说都将是灭顶之灾!
景语看在眼里。微微一笑,伸出手去,隔着轩窗攥住了她的手腕。动作之间竹叶沙沙飘落,落在她的发间,痒痒的让人心头烦躁,想要挣开他的手,却听他沉声道:“认命吧,你和我才是同伴,不要想着从这件事里逃脱了!”
他的眼神。明灿却又幽邃,宛如天上星河,时而璀璨。时而如万丈深渊,让她浑身战栗却无法挣脱,“明日就是我下场科举的日子,三天后。要么为你挣回凤冠霞帔和诰命。要么,你就跟我们一起去黄泉报到吧!”
这一句吓得旁边的碧荷嘤咛一声就瘫软在地,景语放开如瑶,微微一笑转身而去,仍然那般从容清逸,不带半分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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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普通的姑娘家,你又何必要这么吓她呢?”
天边露出一丝鱼肚白,景语收拾着考试用的竹篮毡毯文房四宝等物。常孟楚站在窗边的暗处,沉声跟他说道。显然他看见了昨晚的那一幕。
景语打开一个布包,里面有一个不起眼的莲花冻石砚台,他轻轻抚摸着那熟悉的纹路,微微闭眼——这是年幼时,父亲景清亲手为他雕刻的,希望他将来做学问的时候可以用上。
物是人非,如今睹物思人,只余满腔悲愤仇怒,在十多年的光阴里酝酿成暗黑激狂的火焰,即将从他胸口喷薄而出。
朱棣,整个朝廷,甚至这风物繁华的京城金陵,你们,暂且等着……
他闭目凝思一会,这才开口,“因为张紞、张夫人和张家都是老谋深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