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认真的测量和实地考察,颇为精通运用火器的韩大任建议岳乐效仿多锋,以扬州西门为突破口,将螨清军队的六十三门远程红夷大炮运送到了扬州西门外,准备集中火力猛轰扬州西门的城墙三十年前,多锋就是在这个位置轰塌了多段扬州城墙,让清军士兵踏着尸山杀进了扬州城里。
同时,为了限制胖子军的子母炮和三好火箭威力,韩大任又建议岳乐把炮阵布置在扬州西门的五里外,这个位置既可以发挥清军实心炮弹对砖土城墙的破坏力,又可以让胖子军的撒手铜子母炮和三好火箭威胁不到清军炮阵。另外,韩大任又极其聪明的建议岳乐在清军炮阵前修建一道临时工事,临时由陷马沟、寨栅和鹿角组成,呈半圆形保护住清军炮阵,让胖子军即便出城突击清军炮阵,也难以从正面得手
对扬州战事本就不抱什么期望的岳乐之所以重用韩大任,根本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又见韩大任的安排很有道理,便也没有犹豫,立即就批准了韩大任的一切战术布置,让清军步兵依法准备,又安排了三千螨清铁骑和一万蒙龘古骑兵到火炮阵地旁侯命,准备应对胖子军的出城突袭队伍。
昭武元年、螨清康麻子十四年五月十三正午,经过一番周密准备之后,清军第二次攻打扬州的大战拉开序幕,岳乐、杰书、博果锋、尚善和图海等清军重将亲临前线观察炮战对射,清军新秀韩大任指挥炮战,清军首席火器专家戴梓亲临第一线,为清军测量射高,矫正射角。
午时正,随着韩大任的令旗挥动,六十三门红夷大炮同时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将大不一的原始开花弹和实心炮弹射上天空,沿着抛物线射向扬州城墙。紧接着,扬州西门城墙上尘烟飞溅起来城墙上砖木结构的驻兵城楼木屑、碎石乱飞,躲避不及的胖子军士兵或是筋断骨折,或是血肉飞溅,更多的炮弹则是击中了扬州城墙轰得城砖块块粉碎,城墙微微摇晃。
“轰隆!轰隆!”城墙上的胖子军红夷大炮毫不客气的开炮还击,不仅准头一点不比戴梓亲自校准的清军红夷大炮差,威力还远胜之,实心炮弹蒂地弹起能飞四五丈远,所经之处,清军士兵无不筋断骨折,开花炮弹落地炸开周围的清军士兵粉身碎骨。扬州城墙和清军炮队阵地一起浓烟滚滚硝烟呛鼻。
“,十,十一,十二……”十二门!”默默计算胖子军红夷大炮数字的图海吼叫起来,“韩大任猜得没错!扬州吴狗的红夷大炮数量果然不多,西面才有十二门!这场仗,我们有希望!”
“如果扬州的东南西北四道城墙各有十二门红夷大炮那么总共就有四十八门,我们的红夷大炮数量优势还是不明显。”尚善皱眉道。
“不见得!”岳乐比较冷静,沉声道:“注意到没有?吴狗的红夷大炮至少有四门是在西北角和西南角开的火加上我们之前的布置,吴狗肯定明白西门是主阵地,很可能提前从其他城墙转移来了一些红夷大炮,这么加起才有十二门,证明扬州城里的吴狗红夷大炮很可能真的没多少。”
“打了看吧,再这么继续打下去,扬州到底有多少红夷大炮,很快我们就能一清二楚。”杰书这么发表意见,岳乐和尚善等人一起称善,暂时把其他念头放到一边,继续紧张观察起扬州炮战的具体情况。
这时,当清军炮手还在紧张装弹填药的时候,使用定装药包发射的胖子军红夷大炮已经再次开火,将一枚枚炮弹倾泻到了暴露目标的清军火炮阵地上,隆隆爆炸声中,清军炮手血肉飞溅,鬼哭狼嚎。韩大任虽极力约束炮手尽快开炮,无奈胖子军炮速实在太快,炮火覆盖下的清军炮手心慌意乱,发射速度更是缓慢,火力大受压制,胖子军火炮则嚣张跋扈的接连开火,利用射速和炮弹威力弥补数量劣势,轰得清军炮手伤亡惨重,一片慌乱,还击速度更是缓慢。
“吴狗的红夷大炮怎么打这么快?”见此情景,躲着远处高地观察炮战的岳乐脸都白了,惊叫道:“我们的红夷大炮开一炮,吴狗的红夷大炮可以开三炮,开花炮弹的威力也比我们大得多,我们的火炮数量优势根本无法发挥。”
“我就了,打仗不是简单的人数相加。”杰书闷闷不乐的道:“王叔,还是让我们的炮队停下来吧,别浪费火龘药和炮弹了,还是停下来另想办法吧。”
岳乐也算理智,觉得杰书的话有理,又看到胖子军的火炮威力确实巨大,自己的炮队根本不是对手,也只好无可奈何的下达了停火命令,命令传到阵地,清军炮手如蒙大赦,赶紧停止开炮转移火龘药。见清军停火,扬州城墙上的胖子军将士顿时欢声震天,狂笑嘲弄清军丑态,胖子军首席大将高得捷也是得意洋洋,骂道:“岳乐儿是脑袋进水了吧?敢和我们大周军队比拼火器,简直找死!”
清军炮手手忙脚乱转移殉爆的黑火龘药和开花炮弹时,韩大任和戴梓也垂头丧气的回到了清军的旗阵下,不仅一起满脸被硝烟熏得乌黑,韩大任身上还有不少血迹,也不知道是被胖子军的弹片射伤,还是沾上的清军士兵鲜血。
见到岳乐,韩大任和戴梓无可奈何的一起跪下,抱拳道:“奴才等无能,
炮战失利,请王爷降罪。”
“起来吧,这不怪们。”岳乐叹了口气,亲自搀起韩大任和裁梓,温言安慰道:“今日之败,与二人无关,是我们的炸药不如吴狗,我们的炮手也不如吴狗,们都尽力了。”
罢,岳乐又招手让亲兵拿来两葫芦清水,亲手递到韩大任和戴梓手里,温和道:“被硝烟熏成这样,一定很渴了吧?快喝点水,我们重新商量破城之策。”韩大任和裁梓一起感激涕零,赶紧谢过岳乐一起双手接过岳乐的赏赐。
“咦?”刚把葫芦喂到嘴边,火器天才裁梓忽然心里一动,眼珠转了几转后,戴梓忽然把目光定焦到清军旗阵旁边的一块农田上也不理会众人惊讶的眼光,捧着葫芦就快步跑了过去,将满满一葫芦水倒在了田地里,又用脚踩了几踩。然后又赶紧回身,冲岳乐和韩大任等人叫道:“王爷,韩将军,们请过来看看,再带一些水过来。”
岳乐、尚善、图海和韩大任等人面面相觑好奇的跟了过去见裁梓将清水倒进田地之后田地的泥土已经松软了一块,身体瘦弱的裁梓一脚踩下去,也能淹没鞋底。岳乐和图海等人不由更是疑惑,一起问道:“裁先生,叫我们看什么?”
戴梓不答,只是从韩大任手里抢过水葫芦,把剩下的水金部倒进原地,又让岳乐的亲兵提来一桶水全部倒进田地里,把土壤松软的田地弄得泥泞不堪,最后才检起一块石头往下狠狠一砸泥浆飞溅间,石头也完全淹没进了泥浆之中。做完这些,戴梓这才抬起头来,满脸喜色冲岳乐问道:“王爷,明白了吧?”
“我明白什么?”岳集更是莫名其妙。
“我明白了!”韩大任大叫起来,“戴先生是找到对付吴狗炮弹的办法了,我们如果把火炮阵地安排进田地里,火炮下方用木材或者石头固定成临时炮台,再引来河水淹没田地,把田地变成一片泥泞,然后我们就不用吴狗的炮弹了!”
“我也明白了!”图海也是聪明人,大喜叫道:“把火炮阵地弄成一片泥泞,吴狗的实心炮弹打在泥地就会陷进去,无法弹起来伤人!还有吴狗的开花炮弹,钻进泥浆里就算没被泥浆淹熄,再爆炸时,炸药威力也会大部分被泥浆吸收,变得还不如我们大清的普通开花弹!”
“戴先生果然高明,这么快就想到办法克制吴狗的火炮了!”尚善喜道:“更妙的是,这一招只有我们能再,吴狗没法用一一吴狗总不能把扬州城墙也淹成一片稀泥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