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丁云毅带着焦勖和月梅来到了自己的车队中。问一个车夫借了一套衣服换上,然后淡淡地道:“你们都在这里等我,我去办些事情。”
顾横波有些不太放心:“你去哪里?”
“杀人!”丁云毅面无表情:“我要杀人!”
这一刻,丁云毅杀心全起;这一刻,武烈伯要杀人!
常平村的人不会白死的。他们的血都不会白流!
焦勖从怀里掏出了一枝短铳火枪,默默的塞到了丁云毅的手里......
“老纪,准备好了吗?”
“好了......可是老洪,你真的准备这么做?”
“我必须得这么做。关卫应和金水伯杀光了常平村的人,丁云毅早晚会把这笔账算到我们头上......我怕的倒不是这个,可一百多条人命那!我答应了丁云毅只要姚慕湖。现在整个常平村都被杀光了,我不为他们报仇,老三知道了也一定会去的。”
“老洪,就我们两个人吗?要不要让弟兄们随着一起去?”
“不,他们都是锦衣卫的,到时候只怕下不了手。嘿嘿,两个人?我洪三峰隐姓埋名了那么多年,现在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了老纪,你的刀磨快了没有?”
“磨快了!”
“走!咱老哥俩很久没有大开杀戒过了!”
“杀——”
杀声中,洪调元和老纪势如疯虎,完全不要命的一刀刀砍下。
他们的身上带了无数的伤,可十几具尸体倒在了他们的刀下。
疯了,疯了!关卫应和金水伯一边指挥着自己的手下围杀,一边目瞪口呆。洪调元这是怎么了?一追上来,二话不说,举刀就杀,根本不给他们任何说话的机会。
那是锦衣卫八虎之首——洪三峰!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关卫应暴跳如雷,什么也都顾不得了。
就在此时,又有两骑快马奔来。两名锦衣卫正想阻拦,忽然刀光一闪,两颗人头已经落地。
洪调元看清了来人,大笑道:“老三,你是来杀人的吗?”
武烈伯——丁云毅!
丁云毅面寒如冰,和身边的段三儿疯魔似的砍杀着一个个的目标,然后阴冷着声音回答道:“大哥,你也是来杀人的吗?”
一声“大哥”一叫,洪调元放心下来,他还认自己这个大哥:“是,我和老纪是来为常平村一百多条人命报仇的!”
一个疏忽,他的背上被一刀砍中,洪调元踉跄了下,回首一刀,惨呼声中刀已深深刺入了偷袭者的胸口。
“反了,反了!”关卫应大叫起来:“你们竟敢杀锦衣卫,反了!都反了!”
丁云毅冷笑一声,一夹战马,奔霄嘶鸣着就朝关卫应那里冲了过去。
关卫应大惊,几名锦衣卫急忙冲了上去。
可是这些锦衣卫,偷袭常平村还可以,但面对丁云毅的时候,他们却很快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职业杀人机器!
这一些锦衣卫们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武艺高强,但他们从来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
丁云毅和段三儿不一样,他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职业军人。他们用刀一点也不花哨,甚至有些难看,但他们的每一刀都是如此的简练,每一刀都是直取对方性命。
当武艺高强的锦衣卫们,遇到了真正的职业军人,他们才知道彼此间的差距是如此之大!
丁云毅和段三儿根本不在乎对方的刀有多快、多利,他们只有一个目标:
自己的刀,快一步落到对方的身上!必要的时候,甚至不惜以受伤为代价,去击杀自己的敌人!
这一点,就连同样是在以命搏命的洪调元和老纪看了,也都心惊不止。
丁云毅和段三儿一刀一刀挥出,是如此的机械而麻木,他们完全漠视敌人的生命,同样也漠视自己的生命。
洪调元现在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当自己在常平村外,丁云毅能说出那样的话了:
“洪调元,我是大明的武烈伯,福建总兵,骠骑将军,上护军!你若敢硬冲,朝廷要不了你的脑袋,难道我数万虎贲将士还杀不得你?”
他有这么胆量,有这个底气。
数万虎贲将士啊,就算把所有的锦衣卫都加在一起,虎贲卫真想杀人,锦衣卫一个也都活不了。
血光中,挥舞着龙牙的丁云毅,如同最可怕的恶魔一般,不断的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他杀过金虏,杀过泰西人,杀过流寇,却从来没有杀过锦衣卫。
杀着杀着,丁云毅忽然笑道:“锦衣卫声名赫赫,原来不过如此,就算你们和流寇遇上,也一样打不过那些流寇!”
他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锦衣卫的都养尊处优,颐指气使惯了,他们并不知道真正的战场是多么可怕。如果真有一天他们和流寇在战场上遇到,那些为了活命而搏命的流寇,一定能轻易的击败这些心高气傲的锦衣卫们!
没有人能够挡得住丁云毅了,没有人!
血债血偿,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当锦衣卫对常平村的无辜百姓们举起屠刀的那一瞬间,他们便注定了会有这样的结局!
这一天,武烈伯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