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又要替天行道,顿时都眉飞色舞起来。
张青道:“水泊周边村坊的大户都搬到了临近州县,要打大户只能去附近的镇子,附近的镇子虽然组织壮丁,轮流当差巡哨,不过镇子里很多百姓对此都不满。一来耽误农事,二来他们也不愿受那些保正指使、勒索。那些壮丁被逼当差,战力想必不高。”
朱武点头道:“这也是王公的保甲法失败的原因,此法扰民甚重。还有一点,我们山寨只杀害民大户,并不伤害普通百姓,百姓自然更不愿当差。”
史进笑道:“那我们便先打一处镇子看看,大伙觉得该打哪个镇子?”
说完,便扭头看向后面悬挂的地图。
离梁山比较近的有济州的合蔡镇、山口镇,东平府的景德镇、关山镇,濮州的安定镇,距离都在百里左右。
朱武道:“东平府兵马较多,我们也不知他们底细。不如先打济州的镇子,合蔡镇靠着广济河,若是打那里,恐怕影响了漕运,引来朝廷大军。我们可以打山口镇,只不知那里人户如何。”
张青道:“山口镇倒也富足,总有一千多户人家,害民大户也有几家。因为离梁山有一百多里,又靠着济州城,镇上的大户倒是没有逃走。”
陈达笑道:“那我们便打山口镇,济州那些官兵全不济事,他们便是敢出城时,也不过是再送一些兵甲来。”
史进看了看地图,点头道:“那就打山口镇吧,水军全部出动,我麾下两队马军,陈达四队,朱贵两队步军下山。军师和杨春守寨。”
之前山寨为了扮作粮商收买粮食,着实买了几艘大船,一只船便能载的二百多人,虽然还不能和可载数千人的海船相比,但在内河也算大船了。
杨春对守寨倒是没什么意见,孙二娘却跳起来道:“我也要和大伙去厮杀。”
张青不放心浑家,起身道:“我夫妻愿随哥哥去厮杀。”
史进点头道:“好,你们要去时,可扮作过往客人去镇子里投宿。朱贵兄弟也选一些精细的兄弟扮作客商,小七弄些快船送他们到山口镇近处,然后便藏起来。我们入夜后再下山,天明时分当可到的山口镇。你们听到厮杀声时,可以里应外合,夺了镇子。”
“好。”
阮小七、张青、孙二娘、朱贵都应了。
众人又商议了一会,便各自散开去做准备。
朱贵本就做过客商,要扮客商也不难,从府库支了一些物资、车马,选了二十多个口音相近的喽啰,换了衣裳,便扮作客商。
史进看朱贵在演武场不厌其烦的仔细交待手下的喽啰,对朱贵的精细也是暗暗点头。
朱贵领人下到金沙滩时,阮小七已经准备了两只大船,张青、孙二娘也交待了泊外酒店,在金沙滩候着。
一行人登了船,便向着南边济州方向而去。
史进等人则等到夜色降临,才登船往南而来。
众人一更天开船,在夜色中行驶了近三个时辰才靠岸。
阮小七带着一伙水军在芦苇荡中藏了半夜,看到船队后,便跟了上来。
史进派一队步军上岸查看了一番,便让各队人马上岸集结,水军去近处芦苇荡藏了。
山寨新入伙的人多半都是济州的,自然不缺带路的。
马步军在夜色中又走了一个多时辰,五更时分便来到山口镇外面。
山口镇比之前打的村坊要大了许多,史进也不再合围,大队人马直驱镇口。
陈达领着一伙人摸到镇子十来丈时,便被镇口守夜的保丁发现。
“什么人?”
“杀。”
陈达看摸不进去,暴喝一声,便往前冲来。
“杀啊。”
史进领着马军在后,看前面已经杀起来,也不再掩藏,领着马步军便往前冲来。
镇子客店住的张青、孙二娘、朱贵一伙人听到外面杀声大起,也都发作起来,一边呼喊,一边往镇口杀来。
“梁山好汉替天行道,百姓各守其家。”
镇子里一些保丁听到喊杀声,原本还想出来守护镇子,听得梁山好汉已经在镇子里了,便都躲在家中不再出去。
镇口守护寨栅的几十个保丁,听得镇子里也有人杀出来,未等厮杀,便都逃散了。
梁山兵马轻松进了镇子,陈达留了一队人守护镇口寨栅,率其他三队巡逻,守把出入镇子的几处道路。
史进则带着马军和朱贵麾下两队步军来打镇子里几处大户。
那些大户家丁、护院看镇子已破,大半倒先逃了,免得被梁山兵马抓住,再被镇里百姓告发,吃皮肉之苦。
见机慢的,被梁山兵马堵住,也不敢反抗,乖乖束手就缚。
夏日天长,抓了几个大户,天边已经发亮。
史进便让人请百姓们到镇口伸冤,济州百姓早听说了梁山替天行道的做法,并没什么害怕,陆陆续续来到镇口。
有那苦大仇深的百姓便出来告发那些害人大户,多数百姓都是看热闹,并不敢出来告发,免得以后吃官司。
史进让人斩了两个作恶多端的大户和一个镇上泼皮,杖责了几人,便让百姓各自还家,取了几个大户钱粮,往水泊边而来。
愿意入伙的百姓也都收拾了细软,一起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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