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兴匆匆的下了河岸,买了些菜便快步往家走去。
巷口茶坊盯梢的魏景看着锦儿小跑着往家去,怀疑道:“这使女莫不是有事,走的这般急?”
一旁王耀喝着茶道:“许是内急也说不定,便是她被人拐跑了,也不关事,我们只看着林冲娘子便是。说来这林冲娘子也是想不开,衙内为了她,已经把林冲刺配出去了。她还不肯随顺,又惹出后面这许多事来。”
魏景道:“有其父必有其女,这张教头也痴呆。林冲已经休了他,太尉又三回五次托人情去说,他兀自不肯。和他一般的教头,有多少人想巴结太尉,却寻不到门路。他倒好,连着推脱了几次,前日居然告老辞了教头的差事,让太尉好不难堪。”
王耀突然道:“你说这厮会不会得了梁山贼寇银子,否则东京这般耗费,他如何便舍得辞了那月月支钱的差事。”
魏景点头道:“有可能,照那董超、薛霸说,梁山贼首史进一直从东京送林冲去了沧州,二人想来交情不浅。史进那厮又是个挥金如土的人,在山东也不知散了多少金银,对林冲应该也不会吝啬。如今想必都落入张教头手里了,他有许多金银受用,又何须每日去应卯当差。
可惜董超、薛霸那两个呆子,一路都没察觉同行的人便是梁山贼首,否则路上哪一处州府都能拿了史进那厮。人赃俱获,林冲也难逃死罪。到时有济州的赏银,又能得太尉的看承,正是飞黄腾达。”
王耀道:“确实可惜了,那董超、薛霸也愚蠢,那许多日子都没看出一点破绽来。亏得太尉还留他们在东京,等着捉史进。史进那厮便是再大胆,也不敢东京第二次了。”
魏景摇头道:“便是他敢,也没必要了。他结交林冲,无非也是想拉林冲去梁山入伙。前番他在董超、薛霸手中救了林冲,又一路护送到沧州去,这般恩情也够了。林冲说不得已经去了梁山了,史进再来东京作甚?他随便派几人来,若是能把林冲娘子弄去梁山,林冲自然感恩戴德。若是弄不去,推到太尉便是。”
王耀点头道:“说的也是,董超、薛霸二人再想建功只怕也没机会了。”
为了捉拿梁山人马,茶坊里的人已经全部换成做公的,两个承局也不怕被人听到,肆无忌惮的说着。
再说锦儿进了家门,拎着菜篮便跑到里屋。
正愁肠百转的张氏看到锦儿一脸喜色,不悦道:“你又看到什么好玩的了?”
若是往日,锦儿看到张氏这般表情,也就马上低头认错了,今天却是仍旧喜笑颜开的道:“听了这个消息一定开心,刚才我见到史进官人身边的他人去接应主人了,还派他来接我们去梁山和主人团聚。”
张氏听得林冲消息,马上站起来道:“你看真切了?是史家叔叔身边的人?”
锦儿点头道:“不会错,史官人次拜访时,我看到他拎着礼物在门外的。”
张氏听得锦儿这样说,顿时满脸欢喜,也不再问下文,跑到外间,对正吃茶的张教头道:“爹,有官人的消息了。”
张教头放下茶碗,道:“刚才锦儿得的消息?”
张氏点头道:“恩,史进叔叔派人去接应官人,又派了身边的人来接我们去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