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庄就这样破了?”
看着祝家庄的吊桥缓缓放下,鲁达颇有些一拳打空的难受。
史进笑道:“几十万贯钱不是白发的,庄里百姓有几个愿意为了他们一家和我们拼命的。”
鲁达摇头道:“自打离了关西,就不曾痛快的杀过一回。百姓不和我们拼命,官兵也全不济事。若是关西兵马也和山东兵马一般时,西夏人早灭了大宋了。”
史进也道:“大宋可战之兵也就剩西军了。”
说话间,吊桥已经放下来。
祝朝奉独自走了出来。
杨林道:“是祝朝奉,哥哥待我上去问问祝虎那厮哪里去了?”
史进点点头,对一旁杨春道:“你带部先进庄巡哨,趁乱生事的杀无赦。”
“是。”
杨春应了一声,带着麾下往庄里而去。
杨林打马走到祝朝奉跟前,喝道:“祝虎那厮呢?”
祝朝奉哪还敢再抖做官时的威风,连忙拱手道:“好汉恕罪,那孽子还不知罪,骑马逃了。”
杨林瞪了祝朝奉一眼,拨马回来,报道:“祝虎那厮可能从后门逃了。”
史进笑道:“后门有朱贵兄弟守着,他逃不了。我们进庄吧。”
祝朝奉看杨林拨马回去后,便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看到梁山头领带兵过来,连忙作揖见礼。
史进勒住马,看着这位曾经做过知州的官员,此时满脸都是畏惧和讨好,哪还有一郡诸侯的威风。
祝朝奉则是弯腰低头,并不敢去看这梁山之主。
上一次这样谦恭还是高中进士面见金銮殿上的官家,进入仕途后,他才知道这大宋天下真的是官家和士大夫的,进士出身的他也不用那般敬畏官家了。便是有再大的罪过,有祖宗家法,官家也不能杀他,只能流放他,所以他的胆子也越来越大。
每到一地,地皮都要刮几层。
前两年告老回家,他只以为可以给子孙留一座金山。
没想到这世间居然有人替天行道。
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如今天下,还有什么天,什么道。
虽然觉得冤枉的紧,但是他脸上也不敢表现出来。
史进看了祝朝奉几眼,便道:“你是个识时务的人,我会给你个体面的死法,带我们去你的宅院吧。”
“多谢好汉,好汉们请进。”
祝朝奉作揖谢过史进,这才在侧前方领着众人进庄。
他现在也不求梁山好汉放过他了,只求这些梁山好汉不要为难他的孙子,不要断了祝家的后。
至于那些平日仗势欺人的女眷,是被杖责还是被押到梁山去做营妓,他也管不得许多了。
还好他的孙子都小,最多也就是调皮捣蛋,还不曾为非作歹。
按梁山的规矩,他们是没有罪过的。
祝家庄离梁山不过一百多里,庄中百姓都是听过梁山替天行道的事情的,因此庄里倒没什么混乱,从庄墙上逃下来的庄丁也都各自逃回家中,并没人敢趁机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