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社会上的手机还没有现在这么普及,固定电话依然是最重要的通话工具,人们找人也更习惯于把电话打到他工作所在的地方。
罗维希听到有电话,明知这个电话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接听。他本想顺便把林大荣带走,无奈热情的维埃拉死活不肯放人,硬要领着林大荣去换衣服,罗维希无奈,只好在战术板上写下“等我回来”就匆匆去办公室接电话了。
幸好办公室不算难找,罗维希在兜了两个圈之后就找到了。推开办公室的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巨大的落地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下午六点零五分。
电话就在落地钟边上的办公桌上,办公桌上放着一张德比宣传海报,上面除了印着双方的头牌之外还写着宣传语:“下午三点正,见证伦敦德比”。
罗维希也没细想,正想接起电话,忽然不自觉地停了下来,他想到了一件很现实也很可怕的事:如果这场伦敦德比是英国时间下午三点正开踢,正常情况下在五点前比赛就结束了,现在时间是六点正,这么看来,比赛结束已经至少一小时了。
但是!但是那个该死的“阿内尔卡的怨念”任务却只有三十分钟的时限,也就是说,任务已经超时很久了!而超时的后果就是将会因为时空错乱而变成被替代者和自己的混合体。
想到要变成一个四十多岁大叔和自己的混合体,罗维希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他飞一般地冲到落地钟前,借着玻璃的反光细细端详着。
镜子里是一张沧桑的大叔脸,似乎还没发生什么变化。其实罗维希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开始变化,是回家后还是在这里就开始变化,高俅可从来都没有说明过。
“这可如何是好。”罗维希在办公室里急得团团转:“要真有事的话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连老爸都要给搭上去了。”
就在罗维希急得六神无主的时候,办公室里突然响起一个很奇怪的声音,声音不大,轻声细语的就像有人在说梦话一样。莫非这就是要变化之前的预兆?罗维希紧张得一下趴在了地板上。
声音时断时续时大时小,不过却变得越来越清晰,细听之下,那声音说的好像还是汉语。
罗维希趴在地板上听得浑身直冒鸡皮疙瘩,他真的感到害怕了:在1999年的海布里办公室听到有人说汉语,这根本就是灵异事件……难道我的身体真的在起变化了?
声音还是持续不断,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清晰,依稀都能听清说的是什么了。罗维希努力地分辩着,那神秘的话语中似乎是有个你字、有个界字、还有个化字……怎么这几个字听起来都不太像是好事……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大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一个清洁工提着一桶水走了进来。刺耳的开门声把全无心里准备的罗维希吓得一蹦三尺高,整个人像弹簧一样一下从地板上弹到了墙角去。
清洁工倒是没什么反应,作为一名著名足球俱乐部的清洁工,他见识过无数的个性球员个性教练,也见识过这些人各种千奇百怪的癖好,像这种趴在地板上乱跳的事对他来说只是小儿科。他尽职地继续着自己的工作:擦桌子。
“这些人啊,电话用完也不放好。”清洁工一眼就发现了搁在办公桌上的电话听筒,他嘟囔着走过去拿起听筒准备放好,又皱起了眉头:“怎么电话那头还有声音,是谁的电话?”
“声音?”缩在墙角的罗维希像触电一样又弹了起来:“电话里还有声音?”
“是啊,是你的电话?”清洁工把话筒递给罗维希。
就在清洁工把听筒举高的时候,罗维希终于也听清那句神秘的话语了,那是一个熟悉而苍老的声音,而那句神秘的话是:你特么倒是接电话啊。
“我知道是谁了!是高太尉,打电话来的是高太尉!”再没有比这个声音更让人兴奋的了,罗维希高兴地大喊着,他一把从清洁工手中抢过话筒,对着电话那头吼道:“喂,是高太尉吗!”
电话那头果然是高俅的声音,高俅声音有点嘶哑,颤颤巍巍地说:“当然是我了,我都隔着电话喊了大半天了,你就不能接一下电话么?”
“我不知道是你啊,我要知道是你早就接起来了。”听到果然是高俅,罗维希顿时变得轻松起来,他知道关于任务超时这件事,如果还有一个人能解决,那这个人自然就是高俅了。
“你少跟我废话了。”高俅的语气并没有那么轻松:“你知道么,你闯了大祸了。”
“你别开玩笑了,我能有什么大祸啊,再说有你在我还怕什么大祸呢。”罗维希开始装疯卖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