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荣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
“好,那我就按中国的传统,尼古拉,我给你倒酒。”维埃拉爽快地答应了。
林大荣立即从桌子底下拿起红酒瓶递给了维埃拉。
今天晚上一共开了四瓶红酒,林大荣之前四口就干掉了两瓶,其他四人共喝一瓶,还剩下最后一瓶。不过现在这瓶剩下的也不多了——就在刚才和维埃拉谈天说地的时候,林大荣几乎又把这瓶酒都给喝光了。
维埃拉拿起酒瓶走到阿内尔卡身边,倾斜着瓶子朝阿内尔卡的酒杯里倒酒。阿内尔卡的杯子还是空的,他从入席至今一直都没有喝酒,结果维埃拉把瓶子里剩下的酒都倒光了也不过才倒了大半杯。
“够了够了,重在心意。”林大荣说,好像两人的和解是他一手撮合的一样。“接下来,尼古拉,该你把这杯酒喝下去了。”林大荣指着酒杯对阿内尔卡说。
阿内尔卡又看了看温格,他拿不定主意。温格很懂人情世故,他说:“罗维队医的亲戚都说这是中国的传统了,维埃拉也照办了,那你就按中国的传统办嘛,喝半杯酒不碍事的。”
“好,是你先向我求和的,这杯酒我喝。”临喝之前,阿内尔卡还不忘过一把嘴瘾,向维埃拉示威一下“是他先求和”的。话说完,阿内尔卡仰起脖子,皱着眉头把半杯红酒“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
罗维希又碰了碰林大荣,示意他事情结束了,这下该走了。林大荣这次没有不耐烦,而是附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你急什么,还有好戏看呢。”
这句话说完,罗维希就发现阿内尔卡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他的眉头皱得就像刚刚生吞了几个苦胆一样,嘴巴咧得大大的,喉咙头不停地发出“咯咯”声,那样子就像一个中了剧毒即将要死去的人一样。
众人都吃惊地看着阿内尔卡,阿内尔卡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看,他好像在忍受着世界上最难吃的东西一样。突然,他再也忍不住了,张开嘴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秽物顿时喷得整张桌子一片狼藉,惊得周围的队友纷纷望了过来。
缓过这阵劲,阿内尔卡脸色大变,指着维埃拉说:“你特么给我喝的是什么?”
维埃拉对阿内尔卡这么不礼貌的举止已经很生气了,不过他还是强忍着怒气说:“我能给你喝什么,当然是红酒了。”
“怎么这红酒的味道会这么怪?”阿内尔还在不停地扣着嗓子。
维埃拉真生气了,声音也变得冰冷起来:“什么味道这么怪,大家喝的都一样,别人喝味道就不怪,你一喝味道就变怪,你是在耍我吧。”
林大荣又站出来了,不过这次他没帮阿内尔卡,而是说:“尼古拉,这就是你的不对,中国管这种酒叫‘赔礼酒’,喝下去还吐出来就证明你不接受道歉的了。”
“什么赔礼酒,这酒的味道简直就和尿一样,他给我喝的是尿!”阿内尔卡说完差点又吐了出来。
“你说什么,你说我给你喝的是尿?”维埃拉瞪着一双牛眼盯着阿内尔卡。
维埃拉这个样子罗维希在几个小时前刚看过,当时的情况是维埃拉正掏出老二准备狠狠地甩到阿内尔卡的脸上。事情的发展好像有些出乎人意料啊,罗维希望向了林大荣,才发现林大荣也在望着他,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
“你是说在座的每个人、包括主教练和队友们,他们都在喝尿?阿内尔卡先生,你的嘴巴可真高贵啊。”维埃拉不无讥讽地说。
“你不信自己喝喝看。”阿内尔卡指着桌上的杯子。杯子确实是满的,不过里面盛的不是酒,都是阿内尔卡的呕吐物,他喝下去半杯,吐出来的倒是一杯都不够装了。
这话一说维埃拉更恼怒了,他抢前一步,猛地揪住阿内尔卡的衣领,说:“你叫我喝你吐的东西?”
“我……我没有……”阿内尔卡话语开始变得不利索,他向温格投去了求助的眼光。可是温格已经不在座位上了,在阿内尔卡吐满桌子的时候温格就悄悄地走开了。
罗维希看到阿内尔卡的脸上流露出绝望的神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悲伤。阿内尔卡的这个样子罗维希在几小时前也看到过,当时的情况是维埃拉的老二离阿内尔卡的脸只有不到一尺远。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罗维希看了看坐在边上满脸惊愕的亨利,他觉得亨利的职业生涯又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