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微震的后退了两步,看着那翻身落地的李鸾虎,樊龙不由双目轻眯了下:“有些力道。你叫什么?”
“李鸾虎!”目光如电的李鸾虎低喝一声,便是再次闪身杀向了樊龙。
眉头轻挑了下的樊龙,手中金灿灿的长刀看似随意的一记格挡挡住了李鸾虎的噬神金刀。凌厉的金色刀气有些刺眼,让双目微眯的李鸾虎感到浑身皮肤都有些发紧。
二人你来我往,好似两只猛虎般杀得刀气纵横,在周围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沟壑,却是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李鸾虎的刀法,倒是厉害了一些,”薛丁山双目虚眯的静静看着,心中暗自嘀咕:“不过他并未施展出噬魂金刀真正的杀招,想来是留到后面再用吧!不知道。那樊龙是否挡得住。”
寒江关上,樊梨花秀眉微蹙。略有些紧张的看着关外两军阵前的一场厮杀。
一旁,在伤口之上敷了外敷的丹药。又将一枚丹药吞入口中闭目默默炼化了一会儿,这才恢复了些精神的樊虎,上前看向关外的激战,不由双目轻眯的低声道:“梨花,不必担心!大哥他只是陪那家伙玩玩,还没出绝招呢!”
“哦?”秀眉轻挑的樊梨花,略显随意道:“二哥,大哥手中的刀似乎不一般啊!”
樊虎点头连道:“那可是师伯用数种珍贵矿石,参杂着西方庚金铁炼制而成。大哥以心血法力孕养多年,方才勉强能够如臂指使,发挥出那柄神刀的威力。”
兄妹二人随意的说着话,同时关注着关外的厮杀战斗。
不多时,好似蓄势般的樊龙和李鸾虎,刀法都是越发凌厉刚猛起来。
“噬神!”目中厉芒一闪的李鸾虎,手中噬神金刀凌厉劈出的同时刀身微微震颤起来,诡异的声波传播开来。
几乎同时,目光一寒的樊龙,也是使出了他的绝招,手中金刀光芒猛然收敛,凌厉的刀气好似形成了另外一柄实质般的金刀般,双刀一前一后的和李鸾虎手中的噬神金刀撞击在了一起。
铿..轰..双刀碰撞,略微受到影响的樊龙,眉头一皱的身子轻颤了下。即使如此,那凌厉的金色刀气依旧是摧枯拉朽般的波及到了李鸾虎身上,使得李鸾虎身上的铠甲发出一阵刺耳响声。
狂暴凌厉的能量逸散开来,两道身影几乎同时都是狼狈的后退开去。
“哼!”闷哼一声稳住身影的李鸾虎面色涨红,持着噬神金刀的双手虎口开裂,双臂都是微微颤抖了起来,伸手的铠甲更是被溃散的刀气撕裂出一道道痕迹,甚至于有几道裂痕处鲜血渗出。
另一边,飞退到了寒江之上的樊龙。目光一凝的在落入寒江之前稳住了身影,脚下轻轻一点水面,深深的看了眼李鸾虎。便是直接跃身回到了关上。
“鸣金收兵!”薛丁山见状目光微微闪烁了下,这才沉声发令。
唐军大营。帅帐之中,回来之后发出了免战休整的军令之后,薛丁山便是略显疲惫的在帅座之上闭目静坐起来。
“丁山,别太忧心了,会有办法的,”陈金定过来安慰道。
揉着额头叹了口气的薛丁山,不禁道:“这仗是越打越难,在锁阳城折腾了多时。如今又被阻在寒江关外。现在,我倒是有些明白当初父亲被困锁阳城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了。”
“丁山!”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一身甲胄的薛仁贵径直进入帅帐之中。
“父帅!”陈金定当先恭敬施礼,薛丁山也是忙起身相迎。
毫不客气的直接在主位帅座之上坐下的薛仁贵,看着恭敬站在一旁的薛丁山,不由一笑道:“丁山,可是很难得看到你这么沉不住气啊!”
“父帅,孩儿毛躁,让您失望了,”薛丁山低头道。
薛仁贵闻言却是摇头道:“不。你做得不错了!要当一个合格的将军难,要当一个合格的元帅更难。丁山,你的心有些乱了。”
“父帅。随着战事的进行,孩儿越来越觉得战事有些脱离掌控,有着太多无法确定的因素。所以,孩儿感到压力很大,底气也越来越不足了,”薛丁山叹道。
薛仁贵微微点头,随即目光一闪的看向薛丁山:“这是一方面的原因,而另外一方面的原因应该是因为樊梨花吧?”
“父帅,我..”薛丁山面色有些尴尬不自然。
“父帅。喝茶!”陈金定端来了茶水,见他们父子谈话。便忙道:“父帅,丁山。你们聊,我先退下了。”
点头端起茶水轻品了口的薛仁贵,待得陈金定离开了帅帐才继续道:“我知道你和樊梨花虽然说是师兄妹,却有着不一般的感情。你们互相喜欢爱慕是不是?”
“父帅明鉴!”薛丁山面色微红的点头道:“我老师和梨山老母,曾经都有意要撮合我和梨花。只不过,现在我已经有了仙童和金定..”
不待薛丁山说完,薛仁贵便是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这不是主要的问题。关键是现在樊梨花就在寒江关中,而且你猜得到那寒江关外的阵法乃是她布下。所以,你的心因为她才乱了,是吗?”
“父帅!梨花在怪我,孩儿明白,”薛丁山点头道。
“哎!”薛仁贵轻叹了声:“感情的事情,最是复杂!当初,为父也是一意孤行,险些断了与你二娘的情分。现在想起来,实在是愧对他。所以丁山,只要你和樊梨花你们是真心相爱,不管前路有多少困难阻隔,都要努力去克服。这样,才不至于将来后悔,明白吗?”
薛丁山略微一愣,面露复杂之色,转而不禁问道:“父帅,她现在与我们为敌,您还原因接纳她,允许她成为我们薛家的媳妇吗?”
“丁山,为父虽然老了,但还不糊涂,”薛仁贵摇头道:“樊梨花,她是个深明大义的女子。如今与你为敌,也许是因为觉得你有负于她,但绝不仅仅如此。你要知道,寒江关乃是他父兄镇守。她有她的无奈啊!从我们到寒江关,一直都是她的两位兄长出战,只有她没有现身,你应该能够想到一些东西的。”
薛丁山听得神色微动,目光闪烁了一阵,这才深吸了口气对薛仁贵恭敬道:“多谢父帅指点,丁山明白了。”
“丁山,欲破寒江关,关键还是在樊梨花身上,”薛仁贵满意点头,随即道。
薛丁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父帅!梨花不愿意现身,那我们现在,恐怕也只能逼她现身才行了。”
“嗯!这是她不得不面对,也是你不得不面对的问题,”薛仁贵道。
薛丁山目光灼灼,转而看向帅帐之外,目光好似穿透空间看到了寒江关内。
而这会儿,寒江关中,樊府樊梨花的住处院子内的小型练武场上,一身戎装的樊梨花双手持剑随风舞动,好似风中的蝴蝶般动人,但那一道道剑光却是透着冷意。
许久,似乎有些力竭的樊梨花轻轻喘息的停了下来,手中双剑收回了身后的剑鞘内。
“姐姐!”一身黑衣的阿影小跑过来将一个雪白毛巾递给樊梨花。
接过毛巾擦了擦俏脸之上汗渍的樊梨花,转而将之递回给阿影,轻侧身美眸之中掠过一抹复杂之色的轻叹道:“阿影,你说,丁山他现在是不是恨死我了?”
“他恨不恨姐姐我不知道。不过,如果他无法理解姐姐心中的苦,那么他便不值得姐姐真心相对,”阿影微微摇头,随即道。
樊梨花闻言略微沉默片刻,才自嘲一笑的摇头道:“也许,我本就不该再多有什么奢望的。我们的立场,注定了彼此是对立的。他今日伤了我二哥,明日、后日..若再伤我大哥,你说我还能够不出手吗?”
“姐姐,如果你真的觉得为难,为何不离开呢?我想,两位少将军,会明白你心中的痛苦的,”阿影忍不住道。
离开?略微一愣的樊梨花,却是摇头道:“现在的情况,我怎么能够离开呢?那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从始至终,这都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寒江关外,两军阵前,我是避不过,躲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