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鱼水之欢,田雯儿慵懒的依偎着韦扶风,细语:“思州送来田庄儿,郎君要让她怀孕,若是怀不上,我再让她去往南方与郎君在一起。”
韦扶风轻嗯,顿了一下,轻语:“雯儿,你让雨儿主外事?”
“嗯,雨儿说了什么?”田雯儿细语。
“雨儿只是告诉我,她对你的安排没有抵触,是我听了心有抵触,觉得雨儿主管媵奴,我可以放心。”韦扶风直白说了关爱媵奴们的心思。
“雨儿不适合外事,但我有我的顾忌,我不想田庄儿执掌军政权柄,郎君一向忌惮属下坐大,我也担忧日后的继承人恶对我,不能让田庄儿有了势力。”田雯儿也是直白说了顾虑。
“雯儿,你的顾虑无错,但方法流于偏激,掌握权柄方法是制衡二字,若是田庄儿有外事能力,你只能压制一时,日后的积怨反弹,让你更加难以处置。”韦扶风轻语。
“我不想养虎为患,郎君也是顾忌李雪柔执掌军政。”田雯儿细语反驳。
“雪柔本身,我没有顾忌,只是顾忌大唐统治的影响和宗室来投。”韦扶风解释。
田雯儿细语:“或许是我自身无所出,心思变得杂乱,有时候我就觉得,李雪柔日后会不会报复我。”
韦扶风一怔,道:“说及事实,雪柔是被你救回的,她应该知恩,你不要胡思乱想。”
“知恩与仇视,时日久了说不清的,郎君拥有的女人很多,我们这些女人为了不让郎君嫌恶,彼此尽量的和睦相处,对待郎君温柔体贴,但事实上各怀心事,不敢明斗,难免暗争。”田雯儿慵懒细语。
韦扶风诧异道:“你有这些想法,让我意外。”
“意外吗?就像郎君的人生,随着地位权力的增大,心思变得日益深沉猜忌,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淡忘了年轻时期的情事,变得稳重理智。”田雯儿慵懒细语。
韦扶风愕然,若有所思。
田雯儿慵懒细语:“女人一生也是变化的,少女的心思单纯向往美好,嫁人后的心思有了勾心斗角,有了儿子的女人,拥有竞争利益的底气,我没有儿子,害怕日后不得善终。”
韦扶风轻语:“雯儿,你想的过于悲观,别忘了你是夫人地位。”
“郎君活在世上,夫人地位尊崇,若是郎君先走,夫人不过是个虚名罢了。”田雯儿口无遮拦的直白细语。
韦扶风无语,静默十数秒,田雯儿细语:“生气了?”
韦扶风轻摇头,伸手抚摸佳人粉颊。
田雯儿轻叹道:“你是我的郎君,我的烦恼只能向你倾诉,在别人面前,我只能是个蛮横强势的三夫人。”
韦扶风轻语:“一言惊醒梦中人,雯儿,我知错了。”
“知错了?什么意思?”田雯儿不解道。
“你说的对,随着位高权重,我渐渐迷失了自己,心中的情事被所谓的基业挤占,我不该忽视正常的人生。”韦扶风说道。
“我那是牢骚之言,郎君莫要当真,基业大事容不得怠慢。”田雯儿吃惊劝诫。
韦扶风轻语:“基业大事,所谓欲速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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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时机需要耐心的等待,急切于事无补,我的生活该放松一些。”
“如今的内外形势,可容不得郎君贪图安逸。”田雯儿劝诫道。
韦扶风微笑道:“雯儿,你随我南下可好?一起去岭南。”
啊?田雯儿惊然失声,一双秀眸大睁的看着韦扶风,道:“去岭南?我去岭南?那,夜郎府,郎君什么意思?”
韦扶风温和道:“一起南下,带上媵奴们,你用自己的名义巡视治下,我隐藏不显,夜郎府军政交给田庄儿,令狐婉儿和成琴儿,她们不能决策之事向李雪柔请示,李雪柔坐镇渝州,与小雪一起处置政务。”
“让我离开夜郎府?”田雯儿茫然道,一时间无所适从。
韦扶风说道:“暂时离开,我们一起南下,你做为上官巡察地方官吏,让地方官吏知道你的真实权力,加强渝州统治中枢的威严。”
“我想想。”田雯儿慎重细语。
韦扶风微笑点头,田雯儿思索片刻,问道:“郎君不打算进取鸭池河流域?”
韦扶风回答:“鸭池河流域会进取,但不必由你亲征,可以交给属下出征,一步步蚕食占据。
具体的军事交给令狐婉儿主管,我们一起南下抵达岭南之后,扫平割据势力的出兵,我或许交给你去做,而我可能去往福建行事。”
田雯儿想了一下,点头道:“也好,我随郎君南下。”
“要带上媵奴们,孩儿们小,交给成琴儿照拂。”韦扶风温情笑语。
“知道了,明日我回去安排,带上她们过来。”田雯儿浅笑回应。
韦扶风说道:“明日你随我去往戎州巡视,自戎州去往夜郎府,夜郎府启程去往黔州,我们不回渝州,你我离开南下的信息,尽量不要尽人皆知。”
田雯儿笑语:“郎君的意思,让渝州的军民以为郎君身在夜郎府,让夜郎府的军民以为我在渝州。”
“然也。”韦扶风笑语。
田雯儿一笑,慵懒细语:“这样也好,能够与郎君朝朝暮暮,不须忧心的盼郎归。”
韦扶风温柔道:“此次南下,我带你去拜见父母。”
“娘亲我拜见过了,还需拜见大娘?那位大娘能够接受吗?”田雯儿担忧道。
“能够,大娘只是执着正妻名分。”韦扶风安抚道。
田雯儿点头,忽又问道:“那个是正妻,郎君心中可有了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