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舍得离开均州?为父想与扶风商榷,分割福建和岭南,置立四个节度使,你去任节度使,还有江陵府的李骥,也去任节度使。”
韦昭度说了计划,打算不损原官员利益的前提下,介入统治。
韦巽道:“儿子是不舍均州,但可以离任,李骥不可能离开荆州,扶风说过,儿子和李骥的任职至关重要,事关金州治下得失。”
韦昭度皱眉,道:“扶风的意图,是用你们钳制你们的叔父。”
韦巽摇头,道:“父亲误解了,扶风说过,均州地处战争前沿,必须获得民心军心支持,儿子任职,能够顶住来自金州韦氏的压力,执行扶风定下的安民策略。
儿子一走,金州韦氏必然横征暴敛,后果失民心,外敌一来,民心军心倒戈,均州一失,金州治下也就失去了。”
韦昭度愣怔,忽而韦艮急道:“父亲,得民心者得天下,大哥说的在理。“
“混账。”韦昭度怒视了韦艮,骂道。
韦夫人看着儿子,忙开口:“得民心者得天下,日后万不可说,会让你父留下逆臣诟名。”
韦艮知晓说错了话,乖顺点头。
韦昭度转头,说道:“你的任职如此重要,为父不强你,为父实在是缺乏信用之人。”
韦巽说道:“父亲的难处,儿子清楚,父亲的想法,意欲获得可用军力,但儿子觉得,扶风不会答应置立节度使。”
韦昭度解释道:“为父去往,并非夺取扶风的地盘,反而欣慰韦氏获得世袭荣耀,为父是希望扶风与朝廷合作,朝廷若是覆灭,新朝必然南下征伐。”
韦巽道:“父亲,儿子是说,扶风占据的西南地域,可有第二个节度使,节度副使都没有,扶风的统治,根本就不允许藩镇存在。”
韦昭度左手抚须,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点头道:“扶风统治是分权府兵治。”
韦巽道:“扶风的西南治下,兵权,财权和官职任用,从不赋予任何属下一身,能够三权一身的除了扶风,只有掌印夫人。”
韦昭度点头,问道:“依你看,为父此行徒劳?”
韦巽道:“儿子不擅谋略,但知道扶风很是敬重父亲,不知父亲大人此行的底线?”
韦昭度回答:“接受赐婚,出兵平叛浙东,朝廷贡赋能够多一些,为父的私心,借用阆风府的名义,获得支援朝廷的军力,如今长安镇守军力不堪用。”
韦巽道:“岭南和福建的蛮夷居多,汉人不多,故镇守那里的军力,多数是川南军轮番驻扎,父亲想要获得支援长安的军力,很难,蛮族不愿离开故土。”
“三千军力,归属阆风府。”韦昭度说道。
“父亲,关中藩镇,任何一个最少拥兵数万,三千军力就算去往长安。”韦巽摆事实说道,意思没用。
韦昭度道:“长安军力不堪用,为父的用意,日后三千军力为骨干,重整朝廷军力。”
韦巽质疑:“父亲身为宰相,陛下容许父亲掌控长安军力吗?如今韦氏治下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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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绝对的心存忌惮。”
韦昭度道:“朝廷日渐颓势,陛下赐婚,属于无奈的寻求外援,为父打算阆风府养兵三千,假如陛下允许,三千精锐整合长安军力,若是陛下不允,为父问心无愧。”
韦巽点头,韦夫人轻语:“你父深受皇恩,不愿有生之年成为亡国宰相,其实杜相枉死,你父就已心灰意冷,只是皇恩当报,抽身不妥。”
韦巽点头,韦昭度道:“没有可用军力支撑,朝廷只能任由藩镇摆布,你的叔父不愿为朝廷出兵,为父求不得他,只能厚颜向扶风开口。”
韦巽点头,道:“儿子可为父亲通气,先与扶风沟通一下。”
“不必,扶风智慧,若是先知,或许对策,为父直接去见韦轩,让韦轩夫妇认可赐婚。”韦昭度拒绝。
韦巽点头,道:“十郎仁厚,父亲与他有提携之恩,他亦敬重父亲,此去他必定认可。”
韦昭度点头,韦巽道:“父母大人远来劳顿,请休息。”
......
韦昭度夫妻在后宅休息,宽衣坐下品茶,轻叹道:“韦巽,完全的忠于扶风。”
韦夫人温和道:“扶风与他知遇之恩,敬重有加,郎君报皇恩,他随郎君的方正,知恩。”
韦昭度点头,道:“扶风这孩子,有大局观,知人善用,韦巽方正,若是为了钳制亲族而任职均州,内心必然抵触不喜,扶风冠以守土大义,却是激励韦巽理直气壮,刚正不阿。”
韦夫人温和道:“若不知人善用,扶风也难立足西南,拓土北疆,可惜他崛起的晚,不然当年必能帮助郎君。”
韦昭度感叹道:“说起当年,扶风建议我上书朝廷,取消讨伐,留下陈敬瑄钳制王建,我顾虑重重,听不进。”
韦夫人说道:“扶风善谋,不如你多听他的想法,陛下想要的是贡赋和平叛,绝对不愿郎君手握兵权。”
“见过韦轩再说。”韦昭度轻语。
“还去江陵府吗?”韦夫人问道。
韦昭度回答:“想去江陵府,主要是猜度扶风在江陵府,如今不去,直接南下去往桂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