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家主听得韦扶风认可,笑语:“贤侄请坐,我们说些事情。”
韦扶风点头,从容走去客位坐下。
韦家主见了,寻思:“身处富丽堂皇,毫无谨慎惊讶,这位只怕来头不小。”
韦家主摆手,门口管事请韦扶风的人远离。
韦扶风也摆下手,三女和四个士兵退去。
韦家主走动落座,微笑道:“韦庄先生才华横溢,心怀天下苍生,曾经任职镇海节度使周宝麾下节度支使,先生走过大江南北很多地方,可谓见识广博。”
韦扶风一怔,意外道:“韦庄曾经在两浙任职?”
“嗯,黄巢贼子作乱时期,时任泾原节度使的周宝大人,奉命转任镇海节度使,节制两浙土团镇压黄巢祸乱,韦庄先生追随南下。”韦家主解说。
韦扶风点头,这么说,这位韦庄伯祖有过做官经历。
奉承了韦庄,韦家主微笑问道:“贤侄高姓大名?”
“我名楚瑜。”韦扶风回答。
韦家主愕然,问道:“你不是韦氏?”
“我与韦庄是至亲,出身庆阳侯府,勋贵一家亲。”韦扶风当然不敢否认,落下忤逆不孝名声,绕过的回答。
韦家主若有所思点头,韦扶风微笑问道:“叔父有什么事情吗?”
韦家主迟疑一下,不答反问:“贤侄来到上元县何事?”
“途径,我往扬州。”韦扶风回答。
“贤侄行商?”韦家主问道。
“不是,我是宣州武官,去往进见淮南郡王。”韦扶风回答。
韦家主吃惊,想不到扯上宣州和扬州藩镇,这若是被刺史冯弘铎知晓,只怕祸事。
韦家主苦笑道:“想不到贤侄这么大的来头,事情不好说,请贤侄见谅。”
韦扶风微笑道:“既然请我来了,我想听一听。”
韦家主无奈,请神容易送神难,只好说了原由,打算,甚至说出了黄半仙。
韦扶风听了,寻思:“那个算命的很有机智能力,起过心思招揽为鸦雀卫,既然是个唯利是图之辈,用了反而祸害。”
回过神,韦扶风微笑道:“家主的遭遇,确实不妙呀,日后郡王必然夺取江宁归治。”
韦家主脸色一变,苦笑道:“我何尝不知,只求置身事外。”
韦扶风扭头扫视一下,问道:“家主如此富有,应该养了很多武力。”
韦家主摇头道:“你说错了,本地大户没人胆敢发展武力,韦氏只有三百多的家丁,只能使用棍棒,平日里用于壮门面,维护青楼。”
韦扶风意外,又问道:“江宁有多少人口?”
韦家主一怔,回答:“估摸过了百万。”
韦扶风倒吸口冷气,过了百万?巴蜀户籍人口也没有过百万。
韦家主又道:“一半来自外地,冯弘铎限制人口回流,很多外来人口居住多年,也不愿离开回去,毕竟江宁太平很多年。”
韦扶风点头,问道:“冯弘铎有多少军力?”
韦家主回答:“据说八万,大半是水军,再多也养不起,冯弘铎不敢过度盘剥激起造反,只能采取合理手段,压榨大户。”
韦扶风点头道:“冯弘铎的兵力,胜过宣州。”
“宣州不可能比过江宁,宣州被杨行密和孙儒打残了,农业比不过江宁,商业更是不如江宁,冯弘铎若是进攻宣州,手到擒来。”韦家主不屑道。
韦扶风点头,韦家主又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纸上谈兵,没有诋毁田公的意思。”
韦扶风笑了,道:“家主放心,既然韦庄是家主故旧,我们更亲近。”
韦家主点头,韦扶风又道:“黄先生的建议,也算最好的解决之道。”
韦家主苦笑道:“只是贤侄属于宣州武官,我借助,难脱投向杨行密的嫌疑。”
韦扶风摇头道:“不,我只是依附宣州的武官,我是鄂岳军杜洪麾下的水军参将。”
韦家主愣怔,问道:“你是鄂岳军,怎会依附宣州?”
韦扶风意外,讶道:“叔父不知道,鄂岳军被川南军战败,残部抵达宣州,归附田公吗?”
韦家主回答:“只听说宣武军进攻江陵府,大江中游发生大战,行商都是不敢去往了,或许有消息,我没有关注。”
韦扶风理解点头,商人虽然逐利,但也恐惧战乱的秩序崩坏,一旦遭遇没有打过交道的军力,后果有去无回。
“贤侄,具体战况如何?”韦家主问道。
韦扶风回答:“川南军采取避实击虚,放弃荆山防线,小半军力固守江陵府城,大半军力渡过大江,集结十几万军力进攻鄂岳地盘,可恨宣武军不肯渡江支援,鄂州被川南军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