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扶风冷道:“牙将李公佺?为何杀我。”
来人回答:“李将军恼怒罗绍威的软弱无能,奴颜婢膝的侍奉宣武军,造成魏博军财赋流失,损兵折将。”
韦扶风扭头望向门外,问道:“动静不小,怎么没人过来?”
“你这里幽静,厢房的奴婢我杀了。”来人回答。
韦扶风皱眉,盘算一下,突然手起剑落刺入来人脖子,来人惨哼一声垂死挣扎。
韦扶风压住的冷眼等候,他不愿卷入魏博军内斗,杀了刺客,明日离开是非之地。
刺客死了,罗绍威八成愿意隐瞒,悄然的处理掉尸体,以免激起牙军叛逆。
刺客活着,韦扶风这个当事人,还得指证刺客。
刺客不动了,韦扶风拔出匕剑,起身走出去,看一下天色,约莫四更天。
韦扶风寻到院里的水井,打上井水清洗手上和匕剑血迹,又走去院里的一处小亭子,安然坐候天亮。
天亮了,韦扶风正要主动离开,突然听到喊杀声,兵器的金铁交击,他意外的起身倾听。
没错,邺王府发生了战乱,或许是牙军反叛的进攻邺王府。
韦扶风暗道不妙,刺客说了,牙将李公佺,恼怒罗绍威奴颜婢膝侍奉宣武军。
假如罗绍威战败,他这个宣义军节度使,必然是陪葬下场。
韦扶风果断离开院子,朝着背对喊杀声的方向逃离。
只有离开邺王府,才有可能避免遭到魏博牙军俘虏。
出院门,看见十几个奴婢仓皇奔走。
韦扶风迟疑一下跟随,途中又有很多奴婢奴仆汇合奔走。
“这里后宅,你们男人不能来。”一个中年奴婢尖声阻止。
奴仆们顿时迟疑止步。
韦扶风脚步不停的走近那个奴婢,手臂一挥砍在奴婢脖子,奴婢惊叫一声摔倒。
“后门出去。”韦扶风喊道。
“你是什么人?”一个奴仆厉声喝问。
韦扶风暗道不好,弄巧成拙,他属于生面孔,不理会的大步奔去。
奴仆们呼喊追逐,一个个的飞毛腿。
韦扶风为了摆脱尾巴,大步流星的乱走一气,穿堂过屋,左奔右行,一路上遇上很多慌乱的女眷,见到他惊叫走避。
直至跑进一座花园,韦扶风奔去围墙,意图翻墙逃离。
不想围墙出现十几个执刀甲士,翻墙而入。
韦扶风果断的回头跑去,猛虎架不住群狼。
魏博牙兵出了名的彪悍,墙外很可能还有更多魏博牙兵。
韦扶风跑出花园门,迎面看见十几个奴仆。
一个奴仆气喘吁吁喊道:“在哪儿呢。”
韦扶风脚下不停的冲过去,双手倒腾的一通扒拉推搡。
奴仆们东倒西歪的踉跄,大叫,有一个奋不顾身的扑抱。
韦扶风斜步避开的突破奔去,奴仆们乱糟糟掉头又追。
花园门奔出执刀甲士,一个个大步流星的追向奴仆。
有的奴仆听到动静回头,看见面孔陌生的甲士,顿时大惊失色。
“牙兵杀进来啦。”奴仆惊恐大喊。
奴仆们抱头鼠窜,四散奔逃。
有个奴仆脚底一滑摔倒,又倒霉的被一个奴仆踩在腰上越过,惨叫的挺身。
摔倒的奴仆挣扎起来,没等迈步,头发被凶狠抓住一扯,恶狠狠声音:“罗绍威老娘在那里,带路。”
“我不知道,我没进过后宅。”奴仆惊恐回答。
噗嗤!甲士一刀抹过奴仆脖子,抖手推开,大步飞奔跑去。
十几个甲士凶神恶煞奔走,抓住奴婢问话,奔走寻找。
韦扶风慌不择路,跑过一个飞檐院门前,扭头望一眼门里,很多奴婢,嗯?兵器架。
韦扶风急刹车,掉头跑进院门,这时候需要军武兵器在手。
奴婢们惊恐尖叫,韦扶风一阵风的跑过。
兵器架所在是一片圆形空地,应当是有人在院里经常习武。
韦扶风盯着一杆大枪,跑近了探手拔起,大枪在手,胆气顿壮。
韦扶风提枪转身奔跑向院门,猛然听到一声嘭的弹音,扭头看见一支箭射来,他大枪一摆拨打开去。
正屋的门口,一个劲装少年拿着一张弓。
韦扶风喊道:“我不是牙兵,休得乱来。”
“你是何人?我从未见过。”少年飞快的搭上箭只,拉开弓弦,厉声质问。
韦扶风郁闷,回应:“我来邺王府做客,我没穿甲衣。”
“我没听说来了客人。”少年执拗质疑。
“小孩子知道什么?我走了。”韦扶风恼怒呵斥,防备的迈步奔去院门。
“莫非是朱使君?”一个女音响起,正屋门走出一位襦裙妇人。
韦扶风无奈,只能止步回应:“我是朱友堂。”
襦裙妇人说道:“小儿无知,不该冒犯朱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