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叔父、婶娘,是雁鸣疏忽,没有思虑周详,在路上耽搁许多时辰,这般晚才能到家。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累的家中诸位长辈一起受饿,在此等候我与雁卿!千万般皆是雁鸣的过错,还请祖母莫要责怪雁卿!祖母若心中有气,尽管向雁鸣撒就是!”
郑彦卿一行人在柳墨儿的引领之下,不一会儿就到了宴厅。一路上只会苦笑,默不作声的堂兄,才刚进门便演技爆棚,一把跪倒家中长辈面前,满是诚恳地承担罪行。
本来郑彦卿见堂兄这么有担当,心里面还不禁为他暗暗挑起大拇指,也都有些过意不去让他独自承受家人的责难,想着是不是该过去陪他一同担当,却没料到前半段堂兄说的颇是诚恳,后半段却又露出他浪荡的本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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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老夫人见侄孙已经勇于承担,本就心中无气的她,实在不想再难为他们,只是面上的功夫还要做到位,便佯装生气怒哼了一声。
郑雁鸣从小就是被祖母一手带大的,此时如何看不出她是佯装模样,知道此关已过,便放下心来,面上却愈加诚恳,“祖母,您老莫要生气!此事都是雁鸣过错,都是雁鸣不该,一时不察竟教张县令知晓雁卿贤弟身怀异才。让张县令起了对雁卿考校的心思,这才耽搁了许久,使得误了回家的时辰!”
“噢?”老夫人一副恍然的模样,“雁鸣孙儿,你是说,是那张县令考校雁卿才耽搁了你们回家的时辰?”
“回禀祖母,确实如此!”郑雁鸣见一家人都被引到这件事上,不再纠结自己回家晚了的事,连忙就把一旁无辜又无奈的堂弟给卖了。
到底是考中秀才的才子,一张嘴皮子果然不凡。郑雁鸣叭叭叭地就将郑彦卿是如何应对张县令考校的事情给叙说了出来。当然了,为了符合时间的变换,一时不察将剧情描画的复杂些也在所难免了!
当他杜撰郑彦卿如何当着张县令与李师爷面前,通顺异常地背诵繁经易典时,一家人露出本该如此的笑脸;当他杜撰到郑彦卿如何潇洒自如地应对张县令与李师爷轮番出对的槛联时,一家人露出颇是欣慰的笑脸;当他真正说道郑彦卿如何为解张县令与李师爷思乡之苦作出一阕《长相思》时,一家人这才露出惊喜不已的神情。;郑老爷更是像魔障了一半将这阙词在口中喃喃地来回念叨,甚至连晚饭都顾不上再吃了,直接跑到书房将这阙词给誊录了下来。
郑彦卿看着一家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是火热的,他的心却是冰凉的!他无语地打量了一眼还在滔滔不绝的堂兄,他的心更是拒绝的!
就这样,一家人再也没有纠结他们回家晚的事,一家人热热闹闹欢欢喜喜地吃了这顿让郑彦卿头痛不已的晚宴。
吃完饭后,老祖母和善地招待了郑彦卿,同时又很是惆怅地与孙儿叙说了许多她原本家乡的事情,也很隐晦地与孙儿提及自己也是很思乡的,希望孙儿也能给自己填上一阕词慰济下她这个离开家乡几十载老妇人的寂寥的心。
祖母离开后,郑彦卿又被母亲给拖到一边,她也一脸悲切的模样,与儿子叙说了许多她童年的往事,很是直接地与儿子要求他为自己填上一阕词,以此纪念她的思乡之情,来宽慰下这个生他、养他、疼他的母亲一片寂寞的心。
母亲走后,柳墨儿也诺诺地来到了郑彦卿身边,还没张口眼眶就红了,泪水盘桓在这双宝石一般的眼眸中,随时就要流出来。这幅可怜的模样,直让郑彦卿当即表示一定为她填上一阕诗词,来安慰下她这受伤寂苦的心,这才把墨儿转悲为欢地送走。
柳墨儿走后,堂兄郑雁鸣腆着老脸拉住早就不耐地郑彦卿,讪讪地说起自己离开庐州已经十余天,甚是想念家中的父祖,希望堂弟能看在一家人的份上,给自己也填上一阕词也好纪念他这拳拳地一片孝心。而正彦卿则满是笑容地回了一个字,“滚!”趁着堂兄发呆之际,才得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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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彦卿在堂兄的帮助之下,总算说服了家人同意自己在堂兄的陪同之下能够走出郑家大院出去到外面看看,虽然这是有时间限制的,但是即使这样也让郑彦卿激动不已。可是,这一切都要取决郑彦卿完成祖母、母亲、墨儿三人之前交代的事情才行。无奈之下,郑彦卿只好又做了件人神共愤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