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这钱我们一定还。”
柴大嫂只看近来柴二嫂家的芳青和贵妃走的近,平日相处也是亲亲热热,只当贵妃疏远了老大家,和柴二嫂更亲近,今天贵妃这一席话说出来,柴大嫂才知道原来所有事贵妃都放在心里。
听贵妃的话,她心里那叫一个澎湃,眼泪哗地又掉下来。
只不过,这情她领,钱却不能要。
“你的钱也是辛苦赚来,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便宜我和你大哥不能占。阿美,你能答应借我钱,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柴大嫂几番推辞情真意切,贵妃也就不再坚持,心下却做了决定。
柴大嫂为人朴实,到底和柴二嫂贪小便宜不同,若换了柴二嫂,估计连推辞都没有直接就受了。
这世上向来看人赚钱轻松,恨不得全天下的钱都能变成自己的。我穷我有理,有钱就应该兼济天下——尤其是他自己,这就是人的劣根性。柴大嫂虽是粗人,难免目光短浅,平日里计较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就凭她今天的态度就强过世上太多的人,贵妃也在心里高看她一眼。
大概是得了贵妃的准话,路费有了着落,柴大嫂没过几天也就养好了身子。
贵妃以为这年就这么淡淡地过去了,谁知初三柴银杏和陈虎带着俩儿子来了。
要说陈虎,新婚头几年逢年过节也会和柴银杏回娘家,后来日子越过越好,脾气渐长,在柴家也做威做福起来。
直到有一次喝多了酒,当着柴家的面儿就对柴银杏哟五喝六,柴老爷子一气之下拎着陈虎的后脖领就给扔出柴家大门,从那以后陈虎就再没登过柴家大门。
自那时起到现在少说也有八九年,时隔许久,以致于一家子除了颇为意外,竟意外的连连冷场。
柴银杏以往哪年回家不是前呼后拥,当个人物似的,偏偏今年陈虎难得和她一起回来,没想到家里人是真不给她长脸,顿时脸色就不好了。
“怎么,我们一来,你们连话都不说了,是不欢迎我们啊?”
“说什么呢,你这婆娘,在家跟我使小性儿就得了,回娘家咋火气也这么大!”陈虎狠狠剜了柴银杏一眼,冲着柴家一屋子老少露出憨厚的笑。
“银杏在家和我闹惯了,都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一家人别往心里去啊。”一句话就把柴银杏的作给做了最完满的解释——在他们陈家,柴银杏地位大大的,才养成了她口无遮拦的臭毛病。
陈虎这些年在生意场打滚,早练就了一张厚脸皮,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此次他们来柴家不是树敌,他的身子自然就放的低,不在乎当着柴家人给足柴银杏的面子。
只要目的能达成,让他怎么伏低做小都成。
可是他一旦用不着这人,各种阴损招往死里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