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事吗？看你笑得好假。”波斯蒂捂着嘴轻笑一声，随后轻轻跃起，水蓝色的长发随波荡漾，便是坐到了乌鲁身旁。

两人并肩坐在水晶珊瑚上，显得自然而然，没有一丝隔阂。

“好吧，我在想，人类和神明，到底该如何共处？”乌鲁道，“通天塔还在的时候，神明通过神像庇护人类，人类为神明提供信仰之力，这对许多人来说，可说是精神上的寄托。人类在迷茫的时候可以祈求神明指导方向，在犯错的时候也可以向神明述说罪过以求宽恕……但从本质上而言，这其实不过是一桩交易，以信仰之力交换神明庇佑的交易。”

“本质如此，但如何看待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如果人人都将其当作交易来看，那信仰之力肯定杂而不纯，神明提供的庇佑也会因为信仰之力的储备不足而效果减弱。所以你说的本质不过是你个人的理解。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神，我们神明为其提供的其实不过是一种具体而微的形象而已。”波斯蒂却摇了摇头。

“你是说，就像兽人信仰兽神坎帕斯，但实际上坎帕斯只是虚构的，他的形象并不明确，所以兽人的信仰只是精神上的寄托。而神明在做的，就是将这种形象明确化，让信仰更加真实。通天塔还在的时候，人类和神明的相处模式差不多就是这样。那么现在呢？”乌鲁道。

“现在？不也还是那样吗？这些天下来，你听说过人间有什么神殿出现异常变故吗？该有的还是会有，要信仰的还是会信仰。当然这其中也很禁止神明下界的禁令有关系啦。”波斯顿轻轻晃动着双腿。笑着答道。

“说的也是。现在已经不是万年前的时候了。万年前人界与神境第一次发生碰撞。无数的未知等待着神明去探索，去寻觅。但现在我发现，人界与神境的风俗习惯都几乎同化，这说不上是谁向谁靠拢，只能说是一种文化发展上的必然吧。毕竟神明中位居高位的基本都是人形。”乌鲁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想那么多干嘛，只要过得开心就好，不是吗？”波斯蒂微微侧头看向乌鲁。嘴角再次浮现出一抹笑容。

“开心啊……那你现在开心吗？”乌鲁楠楠问道。

“当然，从你把我救出东海神宫后，我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啊！”波斯蒂突然跃下水晶珊瑚，在空中轻轻旋转一圈后，飘然落地。

“是啊，开心就好……”乌鲁笑而应道。

……

与波斯蒂的一席对话，却让乌鲁更深入地思索那重新封锁两界通道的可行性，以及……到底该不该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