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岂曰无忧(1 / 2)

“阿凡提”的话,让洪七公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好歹自己小名也叫“北丐”,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是绝顶境界的高手,位列天下“五绝”之一。

而这三个月,又机缘巧合地遇到了丐帮中传说的前辈高人,在前辈高人的倾心指点下,自己的“降龙十八掌”又有了进一步的突破。

虽然,自己还未能达到那个梦寐以求的层次,但是也已经踏入了“半步先天”的境界。

“阿凡提”居然说,自己有可能不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对手?

“阿凡提”这样说,洪七公自然不会去反驳,好歹这也是爷爷辈的老前辈,自己客居于此,总不能真去挑理吧?

可是,对面这个小娃娃呢?

他怎么也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北丐”洪七公这就准备过去,想拦住郭默,好好地教训他一番。

“洪七,你还是不要动手的好,你不会是他的对手,平白失了身份——”

一个更加苍老却浑厚的声音,从中间那房洞里传出,紧接着,走出来一位身材魁梧的老者。

明明看到老者已经走出来了,郭默竟然感觉不到对方的气息?

看这位老者的面庞,能有个六七十岁?八九十岁?还是......

完全给郭默一种很模湖的感觉。

不过,对方虽然上了年龄,身材却没有走样,依然挺拔得很。

郭默的个头就不算矮了,这老者竟然比他还要高出小半头。

浓眉、大眼、四字方开口,一身深灰色粗布衣衫,外罩葛袍。

黑灰相间的帽子,配着黑灰相间的须髯,让原本粗犷的豪迈气质,更增添了一份庄严。

大胳膊、大腿、大手、大脚,一眼望去,就觉得此人乃忠贞良善之人,无论多大的事情,都可以倾心托付。

此人是谁?

郭默的心,竟然莫名地有些季动,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

“好,好一个武学奇才啊!年纪轻轻的,修为居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比起当年老夫见到的那位小和尚,更加惊世骇俗啊——”

郭默在打量对方,对方当然也在打量着郭默。

而且,从他的嘴里,也听到一个“小和尚”?

郭默心想,也许这人所说的“小和尚”,跟之前“阿凡提”所说的“和尚”,是同一个人吧?

“前辈谬赞了,晚辈这点儿微末修为,在前辈面前怎敢用‘惊世骇俗’来形容?”

郭默倒也不是一味在谦虚,确实站在此人面前,郭默就有那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哈哈哈——年轻人,谦虚是好事,却也不必妄自菲薄。老夫在你这个年纪时,却远没有你此刻的修为。”

“今日既然遇上了,说不得就要比划两招。老了老了,再不练练的话,这把老骨头都要放散架咯。”

老者说完,就在那排居住的房洞前站定,右手还向郭默示意了一下,那意思是让他先出手吧。

郭默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衫,来到老者面前,双手抱拳先行了一个后辈礼。

“在下大宋人郭默,不知道前辈怎么称呼?”

“郭默?哈哈哈,咱们先打过再说吧。若是先报完名,恐怕打起来就不过瘾了,小友尽管放手施为吧——”

在自己报通名姓的时候,郭默有一种直觉,他觉得这老者一定听过自己的名字,甚至说一定知道自己。

没有依据,只是一种直觉。

既然老者不愿意透露名姓,郭默也不再追问。

上来就是自己最擅长的“朝阳落日掌”,起手式“一阳初升”。

“来得好——”

老者上步闪身,一招“斜步插花”,单掌一搭郭默的右手。

郭默就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道袭来,赶忙撤右掌、换左掌,“万物重生”,横切老者的手腕。

老者不撤不躲,一个“跳步断肘”,以攻代守,直奔郭默的前胸,这动作也太快了。

郭默脚下急踩“凌波微步”,闪退一旁。

看到郭默使出“凌波微步”,老者的眼睛一亮,露出欣喜的神色。

“哈哈哈——小娃娃再来——”

“双龙探爪”,竟然主动对郭默展开攻击。

郭默很是疑惑,这老者已经打出三招了,招招精妙至极,无论是力道、角度、还是招法,都可谓教科书式的,没有任何瑕疵。

关键是,老者使用的招数,郭默再熟悉不过了,居然是“太祖长拳”?

毫不夸张地讲,郭默应该算是,这世上“太祖长拳”唯一的嫡传之人。

碍于这个年代的规矩,无论是“盘龙棍法”,还是“太祖长拳”,郭默都没有传授给任何人。

没想到,今日碰到一位“先天高手”,对方却使用“太祖长拳”与他对敌。

作为此拳法的嫡传之人,郭默当然能够看出,老者的招式虽然跟“太祖长拳”一般无二,但其中蕴含的内力却是迥然不同的。

即便如此,“太祖长拳”在这位老者手中使出来,其品级和威力,竟不亚于原版的“太祖长拳”。

至少,现在的郭默,就打不出这样的威力和气势,也许当年的宋太祖自己,能跟眼前之人相匹敌吧。

郭默也不敢多想,“九阳神功”功布全身,脚下踩着“凌波微步”,手中“朝阳落日掌”不断地变换着招数。

一转眼,一百招就过去了......

郭默依然使得自己所创的“朝阳落日掌”,一掌分三招,每招有八式,三八二十四式。

在郭默手中使出来,似乎没有完全重复的,即便相同的招数,在不同的情景下使出来,那方寸之间的变化和拿捏,就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

反观那老者,一套“太祖长拳”,却是在一板一眼、中规中矩地在使用着,甚至都没有任何的创新和变化。

而郭默这个,对“太祖长拳”早已烂熟于心的人,明明知道对方下一步要怎样出招,可偏偏就是奈何不了对手。

郭默自出道以来,还从来没有打得这么......痛快并憋屈着。

“罢了,此子真的像传言中说的那么妖孽啊,看来老叫花我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站在旁边观战的“北丐”洪七公,在心里不停地称赞着郭默。

刚才郭默一报通名姓,洪七公才恍然大悟。

“这就是大宋的‘燕王’殿下,也是我那宝贝徒弟的弟弟啊?这功夫可比靖儿高出不少啊,这小子的功夫到底是怎么练的?”

洪七公也看出来了,自己这位帮中的老前辈,也是有意在观察郭默,因此一定手下留情了。

即便如此,两人打了一百个回合,也堪堪平手。

“小娃娃,还会别的招式吗?咱们各自换套功法,再练上一百个回合?”

老者大声招呼道。

“好,既然前辈有此雅兴,晚辈一定尽力奉陪。”

毕竟郭默这是第一次跟“先天高手”过招,一开始还有些拘谨,好在对方的招式他早已烂熟于心。

郭默也能感受到,老者有意在栽培自己。

对方将功力压制到跟自己相差无几,两人才能在一百招之内,保持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既然要换一种功夫,也就排除了“朝阳落日掌”,郭默索性用上了“六脉神剑”。

这门功夫对内力的要求极为严格,练成之后,郭默使用的机会也少。

而现在的郭默,浑身充满了“先天真气”,正好借此机会好好试炼一番。

一记“少泽剑”直刺老者的面门,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要被这道剑气搅动,带起了一道涟漪。

“哈哈哈——好,你小子竟然还会使‘六脉神剑’?来来来,老夫想对战‘六脉神剑’久矣——”

郭默一出招,就被那老者给点破了。

此时的老者,比起方才要更加的兴奋,整个人就像是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

“双龙取水——”

“少泽剑——”

“龙战于野——”

“中冲剑——”

“见龙在田——”

“商阳剑——”

......

老者再次动手,才使出了看家本领。

“北丐”洪七公,更是兴奋地在一旁观摩着,一边还时不时比划两招,试想着如果是自己该怎么出手?

这一招,如果是自己使用出来,会不会有这样的威力和气势?

就连号称“不爱打架”的“阿凡提”,都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的二人。

“阿凡提”已经记不清楚,上次他看到这老者使用此掌法,那是在五十年前?还是七十年前?

别说“北丐”洪七公在那里兴奋着,而在场中动手的郭默,却更加兴奋。

本来,在这老者使用“太祖长拳”跟他过招的时候,这种场面就让郭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觉得自己一定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这次,二人更换了武功招式,老者刚一出手,郭默心中的猜测,就更加强烈了。

难道真的是他吗?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尽管郭默曾经猜透了“斗酒僧”的身份,猜透了慕容老家主的身份,却都远不及这位的身份来的震撼。

这是“降龙十八掌”啊?!

郭默太熟悉了,毕竟自己的大哥郭靖就会这个,哥俩儿私下里也没少切磋,对这套掌法当然也异常熟悉。

此人竟然也会“降龙十八掌”,而且跟传奇人物“阿凡提”相交深厚,又是这副身材样貌,如此武功境界,这种种表象统统指向了一个人。

可是,他不是早在百十年前,就已经身死了吗?

“小子,跟老夫对战,你还敢脑子熘号啊?接我这招‘神龙摆尾’——”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先打完了再说。

郭默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如果此人真是那人,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现,绝对不能在自己的“偶像”面前掉链子。

“凌波微步”和“六脉神剑”,那位老者似乎也极为熟悉,但是,郭默这一身诡异的内力,却让他咂舌不已。

“这小子,明明只是‘半步先天’的境界,体内竟然已经充盈着‘先天真气’,而且这真气凝实的程度,丝毫不亚于自己啊。”

又是九十多招过去了......

“哈哈哈——小子,是时候让你见识一下,先天强者真正的手段了。”

只见这位老者,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左掌同样在身前,由近及远和右掌并在一起,呼的一声,向外推去。

“亢龙有悔”?

见到他这个动作,郭默就知道下边要来的招数是“降龙十八掌”里,最为厉害的一招“亢龙有悔”。

“亢龙有悔”,掌法的精要不在“亢”字,而在“悔”字。

倘若只求刚勐狠辣,亢奋凌厉,只要有几百斤蛮力,谁都会使了。

“亢龙有悔,盈不可久”,因此有发则必有收。

打出去的力道有十分,留在自身的力道却还有二十分。

就好比陈年美酒,上口不辣,后劲却是醇厚无比,那便在于这个“悔”字。

可是,现在郭默看到的“亢龙有悔”,你已经分不清楚是“亢”还是“悔”,或者说根本就是只有“亢”,而没有“悔”。

就像......就像“降龙十八掌”的一个初学者一样,这怎么可能?

老者是初学者吗?

答桉很明显是否定的,那么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呢?

郭默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这老者所使的“亢龙有悔”,难道已经超出了此招式原有的理念?

那么,它到底是“亢”?还是“悔”呢?

又或者是?

郭默的脑子在飞快地思索着,似乎就快要抓住最接近答桉那根弦了,却又像是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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