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更是拿官家赵扩的年龄和身体来说事。
殊不知,赵扩这几年年岁是渐长,但是身体却越来越棒。
郭默喝了口杯中的茶,他当然知道这些事情,也知道一代权相史弥远,已经跟当今太子殿下赵竑暗中联手了。
这种情况,虽然有些出乎郭默的意料,但也不是不能够接受。
前世里,看过了太多宫廷剧,对于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郭默懒得去做。
可是,别人真的做出来了,郭默却是能够一眼看透的。
彼此所站的高度不同,面对这些人,太多的时候就是妥妥的降维打击。
不过,赵汝述说出这样的话来,老程珌又千里迢迢地,从临安跑到洛阳来,郭默可不会简单地认为,这老程头就是来“养伤”的。
即便是“养伤”,那么郭默也要弄清楚,这老程头的“伤”到底在哪里?想要一个怎样的“养”法?
现在,这二人甚至不惜拉着自己的岳父黄药师来,可见是已经有了什么打算?
“消息归消息,程老尚书从临安来,又是此次事件的‘受害者’,不知道有何能教某的?”
郭默悠悠地问道。
赵汝述跟程珌迅速地对望了一眼,程珌才开口道。
“殿下如何看待当朝的枢密院使史弥远?”
“大奸大恶之人,说好听点儿,一代权相!”
郭默不假思索地回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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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殿下又是怎样看到当今的太子殿下?”
程珌继续发问。
“志大才疏之人,说他‘志大’都有些抬举他,不过是个鼠目寸光,却又不谙世事的人罢了。”
“居然想跟史弥远合作?完全是与虎谋皮,即便最终阴谋得逞,也不过是替他人作了嫁衣。”
“再问殿下,又如何看到当今官家呢?”
程珌的声音,不自觉有些提高。
“想法是有,魄力不足。若是在太平年月,做一守成之君足矣。可惜,如今烽烟天下、大争之局,当有太祖之威才行。”
郭默依然直言不讳道。
老程珌的身体都有些颤抖,一只手点指着郭默,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么老臣再问殿下,您将做尹尹、霍光,还是王莽?”
老程珌说完,已经站了起来。
郭默对史弥远、太子殿下以及官家的评价,都算是中肯之言。
如果郭默只是一名江湖豪客,或者一位朝中大臣,有此言论自然是好事,说明这是一个有眼光的年轻人,老程珌无论如何也会提拔重用于他。
可惜,说出这话的人,却是大宋当今的“燕王”殿下,是手握了二十万大军的藩王。
“哈哈哈——你啊你,赵长史,你来给咱们程尚书说说吧。”
郭默被程珌的表现给气乐了,也由衷地赞叹,这是一位心存社稷的股肱之臣。
“殿下,真要说?”
赵汝述还有些犹豫,不是说他对郭默已经完全死心塌地的忠心,而是他自己连同小儿子赵成宇,已经是郭默这条船上的人了。
争龙之局,非成即死。
虽然,他知道太子赵竑没什么威胁,可是毕竟也算是跟随了史弥远多年,对那位的手段还是有些了解的。
因此,关于郭默的真实身份,赵汝述知道之后,对谁也没有透露过,连他的小儿子赵成宇都不知道。
“当然要说,要不然咱们的程老尚书气出一个好歹来,某家这个小小的‘燕王’,可是担待不起的。”
程珌都激愤成那样了,郭默跟赵汝述,还你一言我一语,在这里打哑谜。
老程珌的心一凉,完了,看样子连赵汝述这个大宋的宗室子弟,都已经倒向了“燕王”啊。
“呵呵,我说老程啊,您老先消消气,来喝杯茶——”
赵汝述走过去,亲自端起茶杯,递到程珌的手中。
“老程啊,有些事情,你是不清楚,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疑问和判断。”
“以你之见,我赵汝述是什么样的人?是鼠目寸光的愚夫?还是数典忘祖的叛国之辈?”
“你刚才问‘燕王’殿下,是要做尹尹、霍光,还是王莽?某家告诉你,这三者都不是!”
赵汝述斩钉截铁地道,这下子倒是把程珌给整湖涂了。
那么,尹尹、霍光和王莽,又是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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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给这三位找一个共同点的话,他们都是一代权臣,而且是完全拥有一言而决那样的权臣。
比起现在的史弥远,或者之前的蔡京、秦桧等辈要高出不止一个级别。
这三人又分别代表着,顶级权臣的三种发展方向和归宿。
尹尹,商朝的宰相,是辅左商汤灭夏建商的功臣,一生辅左了五朝商朝天子,后世天朝太祖曾经有过中肯的评价。
“尹尹之道德、学问、经济、事功俱全,可法。生于专制时代,其心实太公也。识力大,气势雄,故能抉破五六百年君臣之义,首倡革命。”
这是华夏几千年,首辅之典范,为万世所敬仰。
霍光,或许不如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出名,他哥哥就是大名鼎鼎的“冠军侯”,一代军事人杰霍去病。
而霍光之所以被后世诟病,却是因为他为了一己私利,擅自行废立之事,为后世的权臣开了一个极其恶劣的先例。
后世权臣也是纷纷效彷,比如在另一个时空的史弥远,在官家赵扩大行之后,就是那么做的。
王莽,这个更夸张,直接废除了汉帝,连国号都灭了,自己建立的大“新”朝。
程珌将这三个人提出来,就是问郭默,在官家百年之后,你是想扶保太子登基,还是另立新帝,甚至是篡宋自立?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或者是杞人忧天,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岳飞那样“愚忠”的。
君不见,宋太祖当年事,一个“黄袍加身”,哪还管什么亲情不亲情?
更何况,郭默跟赵宋有亲情吗?一个义子而已。
这是老程珌的真实想法,也因此才担心和顾虑。
把程珌按到椅子上,赵汝述环顾了一下四周,才说道。
“某家之所以说‘燕王’殿下,不会成为这三者之一,是因为‘燕王’殿下,会是我大宋的‘汉武帝’、‘唐太宗’一样的人物,程尚书您明白吗?”
赵汝述说完,直勾勾地盯着程珌,而赵汝述不知道的是,他自己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整个人也充满着一股强烈的信念。
“什么?可是......”
程珌被赵汝述给说蒙了,脑子完全转不过来那种。
“呵呵,被吓住了吧?赵某刚刚知道的时候,比您还吃惊呢。没错,‘燕王’殿下本来就不是官家认的什么义子,而是官家亲生的第七子赵昊。”
“要不然,你以为官家为何会赐给殿下那么大的权力?要不然,你以为赵某为何放着堂堂刑部尚书不做,带着儿子一起千里迢迢来追随‘燕王’殿下呢?”
好嘛,这老小子,一边跟老程珌解密,一边还不忘向郭默表忠心。
“殿下......这都是真的吗?”
程珌再次站了起来,怔怔的看着郭默,生怕他说出否定的话来。
“程尚书,本王赵昊,确是大宋当今官家,亲生第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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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默也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郑重其事地回答道,眼神坚定地看着面前这位值得尊敬的国之重臣。
“哈哈哈——苍天显灵了!大宋太祖皇帝保佑,我大宋有救了——”
得到郭默的确认,老程珌竟然越发亢奋,起身走到前书房门口,冲着东方拜倒在地,大声呼叫着。
东方?那是汴梁城的方向,大宋的旧都,也是历代皇帝的埋骨之处。
曾几何,程珌对郭默所有的表现,都极为满意。
无论是他的武略,还是他的战绩,无论是他自身的不拘小节,还是不拘一格地为国举才,更有着超乎常人的大局观。
唯一让程珌感到不踏实的,就是郭默的身份。
前段时间临安坊间的流言,虽然只是流言,又何尝不是程珌的一块心病。
程珌,他始终是一个“老派”的人。
要是让他在大宋皇室正统,跟郭默之间做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抛弃郭默,即便他是如此地欣赏这个年轻人。
这个本就无关乎对错,只是人与人的意识理念不同罢了。
而现在,这个唯一让自己不踏实的要素,顷刻间,竟然成为了他心目中最强力的要素。
这个翻转来得也太猝不及防了。
因此,这位大宋政坛上的常青树,唯一敢跟史弥远直面硬刚的程珌,也不澹定了。
向东而拜,伏地恸哭,感天动地,燕王摊手......
好吧,郭默却是被老程珌这一波操作给惊到了。
决定以后等时机成熟了,还是直接让官家来宣布自己的身份吧,他实在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煎熬”了。
“哈哈哈,殿下,您还让喝什么茶啊,快上酒啊......来人,去拿一坛送过来。”
好嘛,还没等郭默过去搀扶呢,老程珌已经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
估计是折腾了半天,自己感到口渴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觉得不过瘾,直接冲着门外吩咐道。
进来一名燕王府卫士,拿眼睛看着郭默。
“好吧,吩咐厨房,送几个清澹点儿的菜过来,再来两坛酒。”
郭默也无奈,只好开口吩咐道。
“殿下,老程发现我这个枢密院副使的身份,在这燕王府里根本就不好使,比起他赵长史可差远了。”
“不行,今天殿下必须得给老夫在王府安排个位置,要不我就当一个‘司马’好了,不错,就来一个‘司马’。”
“明天老夫自己写一个条陈,劳驾殿下给用印,发到临安去。”
好嘛,还带这样的?自己给自己封个官。
以前,程珌也跟赵汝述说过类似的话,可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也就开开玩笑罢了,真那样做就有结党营私之嫌。
现在,程珌已经知道了郭默的真实身份,那他还怕什么?
尤其是大宋现在的实际情况,官家就这一个亲儿子,还这么的出类拔萃,将来的继承人,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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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宋一朝,王府属官中,长史、司马、咨议参军不常设,常设属官主要是翊善、王友、记室参军等。
郭默这燕王府有些特殊,他自己整天东游西荡的,喜欢在江湖上优哉游哉的,官家赵扩为照顾自己的儿子,才让赵汝述当了这个燕王长史。
这程珌也“知情识趣”的,毛遂自荐地,来这里当一个司马。
“既然程尚书愿意屈就,小子当然欢迎之至。赵长史,明日还是劳烦您来起草一份条陈吧,另外把‘咨议参军’的位置也定下来,就给孟共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郭默也不会退缩,干脆一口气把燕王府这三套马车给配齐了,也省得自己为这事再麻烦。
“殿下,要不还是让程尚书来做这个长史,我来所司马好了。”
赵汝述看到郭默还真将此事定下来了,急忙开口道。
长史、司马、咨议参军,这三者虽然也是各领一摊事情,不存在绝对的统属关系。
但是,大家潜意识中,还是以长史为首的,燕王不在之时,诸多事情还是要王府的长史来做决断。
赵汝述不想让自己的位置,居于资格更老的程珌之前。
“得了吧,我老程是来洛阳养伤的,这个司马只是挂个名,我才不愿意做长史那个劳碌的差事。”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程珌再犯浑,小名也叫“礼部尚书”,纵横官场这么多年,先来后到,这点儿浅显的道理还是懂的。
赵汝述,本身是赵氏皇族,也高居刑部尚书之位。
如果从郭默“敦武军”时期算起,已经追随燕王殿下好几年了,在燕王府草创之际,更是兢兢业业,一路走来的。
自己这样半路杀来,就要抢人家的位置?
自己姓程不假,却不是那位大唐初年的同宗,“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三人没再为这个职位做争执,就这样在彼此不言的妥协中,默认了。
“殿下,我看让郭都统也来做一个‘记室参军’吧,毕竟‘靖难’军如今正好驻防在河南府。”
赵汝述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郭靖,向郭默提议道。
“好吧,这些事情,你来做主就行,定下来直接用印发往临安报备。”
这就是赵汝述会做人的地方,自己是大宋皇族,跟郭默那是正儿八经的同宗。
但是,人家郭靖却是跟燕王一起长大的,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人。
而且,他也认识郭靖很久了,知道这是一个有能力,且值得信赖的人。
这样的人,在将来燕王登临大宝之后,一定会是封王的存在。
自己与之交好,对自己整个家族,对自己的儿子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二弟,这......好吧,我努力做好就是。”
本来郭靖进来都有些勉强,没想到还给自己安了一个什么“记室参军”的职位,郭靖都不明白这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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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地想站起来拒绝,但看到郭默鼓励的眼神,只好为难地答应。
“那么,下一步,我们该有什么样的举措呢?”
一直坐在那里,尚未说话的“东邪”黄药师开口了。
之前种种,都是为了将程珌这位重臣拉进来,他的威望和权力,也值得如此大费周章。
同时,也将日益成熟的孟共,和年轻的郭靖也拉进了这个核心圈子。
前书房里,陷入了沉默。
黄药师这个问话,不是轻易能回答的,无论怎么走,都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殿下,无论您乐意不乐意,老程建议您回临安住上一段时间,也趁机煞一煞临安城内的风气。”
“您是军旅出身,即便有些话说过了头,有些事做过了头,相信官家或者百官,也会能理解的。”
“而且,如今蒙金之间的局势,我们大宋完全可以从中渔利,诸位请看——”
程珌站了起来,来到郭默这个前书房一面墙边,上边正挂着一张当今的舆图。
“这里、这里,我们都可以考虑从金国手里拿到,而且操作得当的话,未必需要真的动武。”
程珌主管礼部,这几年也没少跟蒙古和金国使者打交道,对天下的局势自然比别的官员看得多,也看得透。
他指出的区域,正是现在金国最尴尬的熙秦路、庆元路、京兆府路等地的十来个州府,以及沦为“鸡肋”的河东北路,甚至往北更多的金国疆土。
“好,既然需要本王这么做,本王自然义不容辞、当仁不让。”
“大哥,你的‘靖难’军准备一下,至少需要三万人,准备在年内接管京兆府等地。”
既然难度不大,郭默自然希望将这个功劳,让大哥郭靖去拿。
“殿下
,尚有一步妙棋可走,不知殿下愿意否?”
坐在一旁的赵汝述,看了看郭默,又向“东邪”黄药师的地方看了一眼。
赵汝述这个举动,被郭默看在眼里,敏感地闻到有股“阴谋”的味道。
而此时的赵汝述,竟给郭默一种老薛极的感觉,都是老狐狸啊。
“赵长史,有话不妨直言,索性大家都在这里,成与不成都可以一起讨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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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默没敢直接答应他,模棱两可地说道。
赵汝述笑得越发的像老薛极了,从他嘴里吐出了三个字:
“李莫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