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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半夏放下电话也是叹息,冯遇怎么这么不思上进,难道不知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道理?或者这是他多年经验总结也有可能。本来还有心跟冯遇商量怎么联手拿下鑫盛,现在看来不必,冯遇喜欢小富即安,不愿像她许半夏一样到处蹚浑水摸鱼。这一刻,许半夏感觉自己有点剃头挑子一头热,她是个喜欢主动出击的人,不可能永远与被动的人捆绑在一起,往后,该做啥就做啥。最近从北方回来,已经在朋友们身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正思索着,楼梯口人声传来,抬头看去,四个人鱼贯而下,最先出现的是高跃进,随后是高辛夷拉着童骁骑,最后是修姨。许半夏起身笑脸相迎,等众人走近,她才不紧不慢喊了声“修姨,你好”。修姨居然难得地微笑相待,轻轻说一声:“你来啦?我给你倒水。”不过临转身的时候,亲热地拍拍童骁骑的肩让他坐下,眉开眼笑的,与她对待别人不同。许半夏看得有点发愣,不由看向高跃进,却见他没啥表示。不过高跃进今天要有表示才怪。
还好有高辛夷抢着说话:“咦,胖子,你怎么会来?你来就好。”
许半夏心想,高跃进听了女儿这话不知什么感想,自家的事,女儿居然指望一外人来了才好,高跃进面子都给丢尽了。一会儿修姨端茶上来,这回客气,轻轻放许半夏面前,当然是上好的龙井,许半夏不用猜都知道。许半夏在心中并不喜欢修姨这样的人,心机太深,周身似带着阴恻恻的冷风。许半夏觉得还不如她自己家中胖乎乎没心没肺的保姆来得好。不过高跃进想要报恩,自然另当别论。
厅中高跃进只是看着童骁骑不语,童骁骑也不语,高辛夷拿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许半夏没回答她,于是她也不语。许半夏更不会充媒婆状,硬着头皮插科打诨。坐了坐,感觉没什么味道,便起身出去露台。外面虽然没有空调,空气中还夹带着湖水的一丝热腥气,蚊子也频频来袭,不过月亮圆圆,水声轻轻,待一会儿后就喜欢上了。神仙福地,高跃进与高辛夷看来都似不怎么会享受,枉费了这等好地方。外面有一把小小的竹杌子,许半夏坐上去嫌矮,估计平时都是修姨在坐的,她坐应是刚好。
过一会儿,身后移门拉响,回头一看,却不是高辛夷,而是她爸。高跃进拉上门,靠到栏杆上站着,半晌才问了一句:“你说我看到什么了?”
许半夏笑笑,道:“我根本不看好,因为我在大学里时候,同寝室的同学就讨论过,做父亲的人对女儿都有发自心底却被冠之以父爱的占有欲,所以心里必然会排斥女儿的男友。我的父亲对我没有父爱,所以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占有欲,呵呵,你就不同。”
高跃进道:“胡说八道,哪里有这种话。胡说八道。”
许半夏起身,也趴到栏杆上,道:“阿骑还行吧?我知道你肯定见了后没话说,整个人挑不出刺来。”
高跃进恨恨道:“我还挑个屁刺,辛夷跟我说她怀孕了!”
“什么?”这下轮到许半夏大惊,“你……你没发火?”还没等许半夏说完,移门又响,高跃进头都没回,就大吼一声:“屋里待着。”许半夏也没回头,谁来都一样,高跃进已经做得够好,没对着两个当事人发脾气,而是出来外面撒气,这时候谁不看眼色非要出来与高跃进论个究竟的话,还真是自讨苦吃,连许半夏都会开口骂。未婚先孕,虽然这种事听得不少,可出到谁家谁家不乐意。
见高跃进没有说话的意思,许半夏进去里面,盯着童骁骑与高辛夷,严厉地道:“阿骑,是不是真话。”
童骁骑抬头,坚决地道:“真话。”
许半夏拿眼睛在他们两人之间扫来扫去,半晌才道:“你们答应过的,为什么违背诺言?”
高辛夷犹豫了一下,随即毅然道:“你应该知道,避孕措施还是会有失败率的,我们不是故意。我们只是偶尔中奖,我也是才知道的。胖子,这是我和阿骑的孩子,我绝不会去打掉。”
许半夏只是拉着脸,不语。
童骁骑也很坚决地道:“随便你们怎么发落,这个孩子我们要,胖子,你不会懂。本来想早点告诉你,可是你正好没空。”
许半夏“哼”了声,道:“我当然不懂。但是你们以为我当初希望你们不要怀孕是因为他?”说着拿手指指外面的高跃进,“你们应知道,阿骑假释期间结婚手续特别繁琐,办一个结婚证得跑公安局,我们好好的人,干什么因为结婚还得被他们审犯人一样地审?还有,你们这个时间结婚,总归不能办得尽兴,叫你父亲怎么向朋友们交代?总之是时间不对。不过既然有了就算了,天又不会塌下来。走吧,高总我会来对付,你们在也是没用。野猫最近自己注意身体。”
高辛夷皱眉,生气道:“我怀孕又没碍着谁,不结婚我照样把孩子生下来。胖子,你怎么也啰唆起来。阿骑,我们走,我们偏不结婚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