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特又装了一斗的烟草,点然后不再刻意的吐烟雾,这才开始享受烟草的滋润。望着眼前的金币,胡伯特轻松的微笑着,不慌不忙的把金币分成十枚十枚的一摞摞堆好。这样一来数目就清清楚楚的显示出来了,一共是四十二枚,这还不包括铁匣子里原有的。抓了一枚在手里把玩着,金币在胡伯特细长干燥的指间跳动,翻身从这个手指转到那根手指,又是一转身,在落到小拇指上,然后翻一个方向,向回滚去。胡伯特眼睛盯着在手指上跳舞的金币,瞳孔都收缩起来,他的眼睛并没有再看眼前所注视的金币,而是将全部精力都关注到思考当中。
“能知道他想什么吗?”吕清广向风天要求道。
“不能。”风天一口就回绝了。
风地插嘴道:“除非你有能力将他的半个鬼魂抓出来。”
吕清广当然是没辙的,也就不去自取其辱,不接风地的话头了。
胡伯特的手完全是下意识的玩弄着那枚金币,他在想什么却不得而知,起码吕清广不知道,干等着别人出神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虽然胡伯特实在货真价实的思考可他毕竟不是思想者,从外型上一点儿看不到思想的火花,也没有深沉的力量可以支撑起大理石的美感。唯一在画面里出现的亮点儿只有金币的反光,那亮晶晶的光辉在运动在闪烁,在羞辱着吕清广这个身无分文的穷人。贫富的区分在不同的环境就有不同的定义,没有金币没有银币甚至没有铜币的吕清广在这里就是个穷光蛋,上无片瓦下无寸土。而布袋里的东西在这里也是没有价值的,在峡谷里有价值,价值还不低,可这里不是峡谷,这里有自己的价值标准。
好在胡伯特不是修真者没有一坐几天甚至几年的功底,就是坐上几个小时他怕都受不了。
大概十七八分钟之后,胡伯特大概是打定了主意,把铁匣子里的银币都拿出来,揣到衣兜里,又在身上翻出一个钱袋儿,里面也是几枚银币,胡伯特将它们和先前的都放在了一个兜里,在贴身的兜里揣上两枚金币,把一摞十枚的金币放进钱袋里。然后把坐上其余的金币一股脑的都装进铁匣子里,放回到顶棚上。
胡伯特谨慎的将烟灰缸里的纸灰与烟灰和匀,擦去桌子上的脚印,然后吹熄了蜡烛,打开房门出去了,窗帘却没有再拉开。
已经是午后了,胡伯特沿着楼梯向楼下走,迎面正遇上他妻子上楼。胡伯特的妻子是个瘦小而有点儿神经质的女人。她逼住胡伯特紧张的问:“你知道吗?面粉涨了六倍的价。”她夸张的比划着,张开的双臂把整个楼梯全部的封锁住,让胡伯特没有空隙可以钻过去。“六倍的价,神呐!六倍的价,这可怎么活下去啊胡伯特,你得想想办法,家里的面粉可不多了,我可不想靠土豆度日。”
胡伯特无可奈何的点点头,敷衍道:“我知道了,这事儿我会处理的。”
然而他妻子可不是好糊弄的,胡伯特那心不在焉的态度立刻就被她察觉了出来。伸在楼梯上挡住胡伯特去路的手臂非但没有收回反而更执着的阻挡住胡伯特逃遁的道路,将他拦截在楼梯上。“这可不是知道就行了的事情,我和孩子就要饿肚子了,那可是你的儿子,不是别人的。”女人声音尖利的吼叫起来,“你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你得支撑着这个家,不能一天到晚的往外面跑,我不管你在外面干什么可你的拿钱回来,没有钱我和孩子就只能挨饿了。我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穷人家的主妇,别想用土豆糊弄我。家里的奶酪和果酱也快没有了,你总不会让我到山里去摘果子吧!就要打仗了,山里到处都是卡曼亚卡的滕格尔派来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