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风地很是不满吕清广的态度，不过这一次的确是他自己笑点来得太早了点。

吕清广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状态的牛小蒙，心里命令风地：“赶紧的，将孩子和牛小蒙长相比对的图片传给我。挑要紧的。传两三幅就行。”后面补充这句是怕风地趁机使坏，被讯息塞满脑子可不是好受的。

“咦？”比对画面一进入吕清广脑海，吕清广就立刻质疑了。“我说牛小蒙，你是不是没照镜子呀！我看你跟孩子挺挂像的呀，现在孩子还小，长大肯定更像。就现在，也有几个一看就知道是你儿子，不信咱们带孩子上街，随便拉人问，肯定随便谁都能一眼认出你们是两爷子的。”

牛小蒙一个字都没有回答，只是伸手一弹，一个幻象出现在地下室里。那是一个长一米二，翼展二米一的大昆虫。

“牛虻妖。”风地在吕清广心里说，“这一定是牛小蒙记忆里自己的形象。哦！怪不得他说没有一个孩子像他呢，闹了半天，他是跟他妖族那会儿的形象作对比呢。”

吕清广也不得不承认，牛小蒙的孩子像人类，跟牛虻妖族群在长相问题上有非常明显的差异。牛小蒙的孩子眼睛几乎个个都是大大的，可跟占了头部几乎百分之八十五牛虻妖那对巨眼比，小得真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的。还有翅膀——这都不具备可比性了，还有腿，还有手，还有鼻子嘴巴耳朵头发眉毛……差得太多了。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吕清广埋怨道，“这种牢骚纯粹白浪费精神。你自己现在看看，你跟那摸样还有那点儿相近的？孩子们要像也是像现在的你。”

牛小蒙满眼无奈的看着幻象慢慢消失说：“那才是我呢！”

吕清广纠正道：“那是在妖界时的你。”

牛小蒙闭嘴不言了。

“算了，就当两世为人吧。”吕清广总算找到了宽慰人的词儿，“想开点儿，过去的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未来。”

牛小蒙并没有因为吕清广的一句话就振作起精神，他神情萧索地摇着头说：“我多么希望看到孩子们像当年的我一样，破卵而出之后独立的勇敢地成长，自由自在无所畏惧地飞翔。”

风地邪恶地在吕清广心里添上一句：“飞在被牛尾巴扫死的路上。”

“可他们却完全是人类的摸样，走的也是人类的道路。”牛小蒙完全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语调。“长相问题我就不说了，算我倒霉，他们长得像人就像人吧，我也认了，总不能把他们都塞回到他们妈妈的肚子里去吧！可生命的道路，这是可以选择的不是，光明大道多着呢，为什么要跟人一样呢？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吕清广接不住话茬了，牛小蒙的话貌似没说错是那么，可怎么听怎么别扭。

“孩子出生了，任他们自己长大起来就好了，这是多么自然，多么符合天道的事情，有什么可质疑的呢？”牛小蒙满腹怨气的低声怒斥。“非得上幼儿园，这不是有毛病吗？还为上私立的上公立的争执不休，为了上金苹果还是省直机关幼儿园、市直机关三幼、五幼吵得我一个头两个大。这不是没事找事儿是什么？”

吕清广觉得牛小蒙的愁苦的确是非常蛋疼，非常非常的蛋疼，可站在牛小蒙的立场上，还真的蛋不疼都不行。本来是一窝妖二代，可一点儿妖的形象都没有，又不按照妖的生命轨迹成长发展，这样一心坚定自己还是牛虻妖的牛小蒙情何以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