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地叹了口气:“唉。我明白,你是很看不过眼,心里觉得这些大头豆芽菜树精灵很可怜,觉得它们没有犯错没有罪孽却要遭受无端的欺压和杀戮很不平对吧?你觉得心里有一股不平之气对吧?你觉得应该有天理对吧?你觉得好人就该有好命恶人就该有报应对吧?哎,幼稚呀!这些东西看看电影电视的时候跟着随风鼓浪激情澎湃一下是可以有的,可是,要是直面自己人生的时候也这样那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了。”
吕清广没有说话,在自己心里也没有一点儿言语,但脑海里却自己对自己说:“如果我没有遗失自己的道,如果我现在不是战斗力趋近于零。如果我依旧是至尊中的至尊,那么,这些就必然不再是个问题,一切模式都制约不住自己。自己要主持公道要伸张正义就一定能够得到公道得到正义。”有那么一瞬,吕清广前所未有的对自己的低武力值状态生出滔天怒意,可是,片刻后,他的注意力就转到寻求遗失的道上了,也唯有找到自己遗失的道一切才有可能。可自己的道被自己丢到哪儿去了呢?又该如何去找呢?眼前获得的这个什么契机对自己寻找有多少帮助呢?问题倒是有一堆一堆的。可答案却不知道在何方。吕清广一想起来就觉得脑仁儿疼,可是光疼一点儿用也没有,什么能有用呢?这又是问题!没有答案的问题。
相比之下,风地就要快乐得多了,能有新奇的可供偷窥或者围观的他就高兴,很简单很容易满足。
纤细的灵识束伸向大树的裂缝,灵识画面不断被传送进吕清广的脑海。吕清广也不再去苦思那些没有答案的问题,跟风地一起看起热闹来。
裂缝处没有守卫,没有树精灵站岗,也没有‘卫兵神圣不可欺犯’的大牌子。裂缝处进出是自由的,连指挥交通的都没有一个,却丝毫没有混乱感。也许这是因为进出的树精灵数量不多吧,零零星星的会有几个大头豆芽菜树精灵从里面冒出来,往里去的同样也不多。出来的大多空着手,偶尔有个别的捧着树叶折叠成的容器,从之前得到的灵识记忆可以看出这是装露水用的。这一推断现场就得到了验证。向外去的树精灵捧着的容器是空的,往里进的树精灵捧着的容器里有水,无疑,那是它们收集的露水,另一些树精灵则捧着已经去了皮的坚果,往里进的树精灵没有空手的。
这些树精灵,不论是往里进的还是往外走的都很小,没有一个是大块头,能有一尺长的就算是高个子了,那灵识记忆里出现过的一米五左右的高大树精灵连影子都没有。
吕清广问风地:“你说是不是因为日照不够所以这群树精灵都特别的矮小,一个大个儿的都没有,或者是遗传的原因?”
“我觉得不是。”风地有自己的看法,“我觉得树精灵每个群体,也就是每棵树里的树精灵恐怕只有一个是大个子,真正的大个子,其余的都要小得多。也许这个大个子达到生长极限之后,会有第二个出现,然后是第三个,但不会一棵树里的树精灵体块儿都大,或者都小。自然了,这也跟它们栖息的树有关,如果是一棵还未成年的树,估计里面很可能一个大个子都没有也是可能的。”
吕清广回想一下灵识记忆里的画面,逃亡的树精灵可不每一群几乎都是有一个大个子为主的么,自己跟风地一起看的,可看得却不如风地细致深入,看来看热闹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呀!
风地操控着这缕细细的灵识束探入裂缝。
裂缝正面是对着的是树干纤维,厚实致密,与外层树皮之间有半米的距离,却又不是树皮脱开了,也不是虫洞的摸样,倒像是这棵树生来就是如此的,如人生来就有眼鼻口一样。不仅是人,牛马猪羊也是一样的,乌龟螃蟹虾米也是,再古老原始一些的生物也有这样的系统,有的有两个口,一进一出,有的只有一个,进出都是它。
风地很小心,灵识束悬停在裂缝入口处没敢贸然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