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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很多时候其实并不是非要耗费大量的体力或者精力之后,才会觉得疲惫不堪,事实上,有时候你在某种状态下无所事事,但是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也会非常的累,甚至比正常情况下的疲惫更难受。
有人说,那是熬得。
这种情况很多见,比如有些人坐火车,哪怕是卧铺,软卧,睡了一夜之后也还是有些扛不住,再比如,开会。。。。。。
在会场待了两天之后,哪怕是周日晚上早早便爬上了床,周一早上起来的时候,田路依旧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直到交班之后,何天林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怎么了?晚上又没休息好?”
何天林一脸关切的问道。
田路连忙摇了摇头,苦笑道:“没有,昨天睡得挺好的,不过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感觉到有些提不起精神。”
“那今天就别太劳神了。”
何天林笑着说道:“反正这周基本上都没安排你的活儿,应该是比较轻松的,不行的话,下午也早点儿下班吧。”
说完,又拍了拍田路的肩膀,何天林也自己忙去了。
在会议室里发了会儿呆,田路这才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双颊,让精神变得振奋了一些:这一周不但事情多,而且还非常重要,可不能像刚才那么无精打采的了。
惯例,先去第一病室看了自己最后一个还没出院的患者,查验了一下周末两天的治疗记录。这个患者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看样子恢复的不错,至少已经可以在病房里咋咋呼呼的大声吆喝了。
和患者聊了一会儿天之后,本来是想回值班室的,不过想起昨天晚上冯家全的电话,田路稍一犹豫,又来到了刘红军所在的病房。
床边没有人。
刘红军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躺在病床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的。因为刚过的是周末,今天早上才刚刚有人给他做了腰椎穿刺。抽出些脑脊液拿去做检查了,此时此刻他确实也只能躺在床上。
只不过,看他脸上的表情,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一般腰穿之后的表现。
“江阿姨呢。今天没来吗?”
田路微微一顿,走过去温声的问道。
眼珠稍稍一动,刘红军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生气,不过依旧是看着天花板,嘶哑着声音低声道:“我让她回去了。今天晚上再来。”
理解的点了点头,田路心中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了下来:“刘叔叔,您的心理负担也不要太重了。我跟您说过,那只是一种推断,或者说是一种猜测,更或者说,只是为了排除一种可能而已!现在您的病原因不好找。咱们什么方法都应该试一试。不是吗?”
可能是田路耐心的解释起到了作用,刘红军的脑袋终于稍稍侧转一些,看向了田路。
目光中,充满了极为复杂的味道。
默然许久之后,刘红军终于开口了:“前两次我的态度很不好,田大夫。真是对不住你了。”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田路顿时为之一愣。
与前两次的激烈反应相比。刘红军今天的话确实有些怪异,而且明知道早上要做腰穿。床边还没有一个家人陪着,这怎么看都有些不太合理啊!
“田大夫,我能求你件事儿吗?”
不等田路回应,刘红军的声音又是一沉,低声的说道。
田路点了点头道:“千万别说求不求的,有事儿您说。”
“等下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如果。。。。。。”
顿了一顿,刘红军才接着说道:“我是说如果!结果不太好的话,能不能麻烦你替李大夫给我拿过来?”
田路眉头一皱:替李大夫把结果拿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的眉头马上又舒展了开了。
对于刘红军来说,谁向他宣读坏的结果确实有很大的不同,毕竟不是谁都能像田路这样,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同病房里的其他人都是听不到的。
“好的,我和李老师说一下,应该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