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瞧着李恪。
李恪立马上前一步,弓身道:“父亲,孩儿此番出使突厥,于定襄见到了我的外祖母和表兄。”
李世民面色一沉,便问:“是你的意思,还是颉利安排的?”
“算是孩儿的意思。因母亲时常思念外祖母,此番出使突厥,母亲虽没有说,但我瞧得出她的期待。因此,我便自作主张见了外祖母与表兄。”
“你母亲呀,从来不对我替要求,总是默默的。”李世民想到淑妃,也不由得感叹一句。
“母亲唯恐给我们添麻烦,总是什么都不说。”李恪忙说。
李世民点点头,便继续问:“你是秘密去见他们,还是通过颉利?”
“外祖母身边定然有许多人照看,我断不可能私自去见她。因此,孩儿通过颉利,说甚为思念外祖母,想要见一见。颉利正为突利的事头疼,想着卖我大唐这个人情,就同意了。之后,执失思力带我去见了外祖母与表兄。”李恪据实以答。
“你外祖母可好?”李世民想到那个明艳生辉的女子,站在高台之上,那是何等的风光呀。如今,沦落异国,也不知日子过得如何。
“虽算是囚徒生活,却也过得自在,不曾受到什么侮辱。”李恪回答。
“那就好,待来日,我大唐扫平突厥,定迎你外祖母回长安颐养天年。”李世民缓缓点头。
“多谢父亲。”李恪深深鞠躬。
李世民笑道:“你这孩子,这样见外?我可是你外祖母的女婿呀。”
李恪不好意思地笑了,尔后又正色说:“父亲,我想说的其实不是这件事,而是这一次我见到外祖母,想着母亲身子不太好,看能不能趁着颉利无暇自顾,申请带外祖母回长安。我才将这想法与外祖母说一说,外祖母立马就阻止了我。”
李世民听到这事,颇为好奇地问:“你外祖母不愿意回来?”
李恪摇头,回答说:“外祖母不是不愿意,而是她说突厥大患未除,她暂时不想回来。之前,薛延陀、回纥叛乱是大兄的人做的手笔,那突利头脑简单,中途公然反抗颉利,跟颉利开战就是我外祖母的手笔。突利已亡故的妻是杨氏宗室女,曾经被封为公主出嫁。据闻在生时,被外祖母当作女儿养的,跟外祖母也是感情深厚。也因了这关系,外祖母虽被义成公主别有居心地接了过去,却被突利庇护。而突利此人头脑简单,外祖母三言两语分析其中厉害,这突利与颉利就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