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仓皇而去的身影,张衍微微一笑,现出身来,缓步走到韩济面前,道:“你无恙否?”
韩济躺在地上犹自不停喘气,抬头一看,却见是张衍走来,不由一愣,愕然道:“张师兄?刚才是……”
随即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挣扎站起,双手高举,躬身一个大礼,道:“多谢师兄救我xing命。”
张衍坦然受他一礼,道:“嗯?你认得我?”
韩济看着他,神情有些激动,道:“张师兄前次扫了庄不凡的颜面,我等世家弟子无不耳闻,那天又随我等一起在守名宫中,在下又岂能不识?只恨那ri我被几个家奴看住,不能上来结识师兄。”
张衍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中竟有一股钦佩之意,摇了摇头,指了指不远处洞窟,道:“此地空旷惹眼,韩兄不如随我进来,我还有几件事情想要请教韩师兄。”
韩济连忙后退一步,拱手,道:“不敢当,师兄若有垂询,我知无不言。”
张衍点了点头,当先往前走去,韩济待他走过一个身位,这才在后面跟了上来。
两人到洞窟里坐定,张衍随手抛给了他一枚补气丹药,问道:“不知韩兄入此魔穴中时,可曾看见谢宗元谢师兄等人?”
听到张衍问话,韩济放下丹药,坐直身体,这才回答道:“见过,当初却有几名血魄宗弟子在此,一番交战,被我等击退后,便就此分开了。”
“听闻你们交手时,对方有一条血魄甚是厉害,韩师兄世家子弟,可知此人是什么境界?”
韩济认真想了想,道:“这头血魄除了身体飘忽不定,面容已宛如真人,定是化丹修士无疑。”
这时,他露出一丝庆幸之sè,“幸亏当时方震方师兄有五火神兵圈在手,这才将此人血魄重创,不过若是他多遣几头血魄在此,我等也只有束手待毙了。”
张衍闻言讶然,道:“化丹修士的血魄,岂是这么容易受创的?”
韩济解释道:“张师兄不必奇怪,化丹修士血魄足有上百头之多,其中也有劣有优,厉害的血魄不会轻易放出来,能到千里之外,此必是用来此探路或监察弟子所用。”
张衍沉思了片刻,叹道:“如是这样,看来我也不能在此地修行多少时ri了,十五ri那天海眼之门大开时,我当杀出一条血路,只是如此一来,怕是要一年半载才能修炼到玄光境界,赶不上剿灭三泊之战了。”
韩济闻言,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去,似在考虑着什么事情。
良久,他抬起头,缓缓说道:“适才张君救我xing命,韩某无以为报,若是师兄信得过我,我可设法为你拖延两月时间,助你修行。”
“哦?”
张衍上下看了他一眼,奇道:“敢问韩师兄如何做到?”
韩济抬起袖子,取出一只瓷瓶递过来,道“听闻张师兄是周掌院高徒,想必认识此物。”
张衍接在手中,拔开瓶塞一看,又闻了闻,目光一凝,有些不能确定地说道:“这是……玄血丹?”
韩济点头,道:“不错,师兄好眼力,这正是当年血魄宗茹荒真人炼制的玄血丹。”
一百年前,茹荒真人在东华洲可是鼎鼎有名魔道大能、此人行事肆无忌惮,任意杀戮玄门修士,已弄到天怒人怨的地步,甚至连血魄宗都不得不将他逐出师门。
不过这人也是一个奇才,当时已练到血魄与自身神魂相合,且聚散如意的境界,只要不将他所有血魄一齐灭杀,便杀不了他。
后来却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被东华洲六位真人高手联手布下大阵围攻,这才将其彻底除去。
韩济指了指那枚玄血丹,道:“家祖当年也曾参与此战,这枚玄血丹便是从此魔身上得来,此丹对于我等玄门修士来说没有丝毫用处,但对六大魔宗的弟子来说,却无上灵丹妙药,若是见了这枚灵丹,他必会立刻吞服炼化,没有数月时间,是无法得竟全功的,如此,便可为师兄争取到至少两月时间。”
张衍将玄血丹还给对方,笑了笑,道:“韩师兄此法是不错,但是这枚丹药,你准备如何交到那人手中呢?就算是你主动奉上,难道就不怕被血魄宗其他弟子独吞了么?”
韩济神情有些黯然,道:“我在母胎中便已受创,先天不足,此生要想有所进展修炼玄功已是无望,但若投奔魔门,说不定还有一线成道之机。”
顿了顿,他看向张衍,道:“而这枚玄血丹……便是入门之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