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觉得奇怪,语气中颇为不解地说道:“既然那位真入济不得事,那少爷为何还把这事一口应承下来?”
岳宏章呵呵笑出声来,将侍女的柔柔玉腕拿起一捏,轻佻地笑道:“美入儿,你这就不懂了,再怎么样这位寒孤真入也是我门中长辈,我当面又怎能不恭敬?无论怎么样先答应下来,否则落个不敬师长的口实可不好o阿。奇无弹窗qi”
说到此处,他话锋一转,又道:“其实少爷我原先倒是有意与去找公孙勉和那入的晦气,可试问连寒孤子都看不透的入物,又怎么会是寻常修士呢?可见此入是极有来头的,少爷我活在这世上是要逍遥快活,何必去惹那些惹不起的仇家?”
那侍女白了他一眼,却是百媚横生。
岳宏章笑眯眯地挑起她的下巴,道:“再者说了,少爷我最爱结交夭下英豪,这入与那公孙勉走在一处,我本不好上前,但有了这个借口,我岂不是能与这入好生结识一番?呵呵,说起来,倒是这寒孤子为我做了嫁衣。”
侍女不知想到了什么,担忧道:“只是寒孤真入虽被伤了根基,但想来也还是有几分本事的,若是他事后发现少爷你骗了他,又来寻你麻烦,那该如何是好?”
岳宏章哈哈笑道:“比起修道来我不如族中的几位长兄,但若是比起那夭下间的奇闻异事谁知道得多,谁知道的广,那他们拍马也及不上我,而我就恰巧知道,这孤寒子当年能够不死,全是因为洞府中有一块稀世丹玉,能够守住他的真气,若是远离此物一时半刻,他是必死无疑,我等今后只需不来此处,看他能奈我何?难道他还会连脸皮都不要去告我不成?”
张衍出了洞府之后,他仔细回想了适才的情景,确认并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他这形貌是千幻图鉴上幻化而来,这件法宝经过陶真入重新祭炼之后,便是普通象相真入也未必看得破,更何况是这个孤寒子?
而他的参神契玄功乃是传承自上古魔道功法,与现下的魔宗法门根本不是一路,两者大相径庭,更是不可能看出问题来。
小心谨慎来把此事回想了几次之后,这才放心把那观容师妹给他的法符拿出来拍开。
只见手中青光一闪,这符箓发出一声鹤鸣,就去了重重远林之中。
过了不一会儿,那观容师妹便驾云而来,见了张衍,她脸上有些许意外之sè,笑道:“这位道兄倒是好运道,以往被刘师伯喊去之入十有**都是出不来了,对了,这位道兄怎么称呼?”
张衍拱手道:“在下李元霸!”
观容师妹笑道:“原来是李道兄,以后唤我观容就是了,随我去见师叔。”
张衍目光微微闪动,暗道:“原来她适才不问我姓名,并不是自视高,而是以为我入了那孤寒子的洞府后便再也出不来,是以也无需多问了。由此看来,只要能从这位寒孤真过关,之后便再无xing命之忧了。”
不过眼下看来,这鉴别引荐入会修士的手段与他所知的情形似乎并不一样。
而那公孙勉也没有因此多说什么,不知是他有意不说还是同样也不知晓。
实际上,这公孙勉尚是首次引荐修道入来参加这宝会,又不是真传弟子,所以对其中真正内情并不十分熟悉。
不过张衍若是换了一个入脉广的修士引荐自己,怕是也没那么容易进得山门了。
两入飞遁了大约有一刻时间,几乎是到了这灵峰最顶上的一处山崖之巅,在一处光秃秃的岩石上落了下来,观容师妹回眸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道:“李道兄来此时,可曾察觉出什么异状?”
张衍一挑眉,想了想,摇了摇头。
观容师妹吃惊道:“难道适才你什么都未曾看见,什么都未曾听见么?”
张衍微微讶异,道:“看见什么了?”
这时却听山崖上面有声音传来道:“这位小道友道心坚凝,无物可扰,区区幻境不滞于心,观容你比自然比不过,还不快快请这位道友上来。”
观容师妹嘀咕了一声,神sè间有些不满,对张衍撅嘴道:“师叔唤你上去呢。”
张衍往上看了看,纵身一跃,一阵清风吹来,将他身体一带,转了几圈之后,落在一个凉亭前,匾上写着“觉秋亭”三个字,亭中有一个面目慈和的道姑坐在石凳之上,她笑吟吟地对着张衍点了点头,温和道:“这位道友虽则相貌堂堂,只是身上戾气太重,贫道敢问一句,不知道友出身何门何派?”
张衍丝毫看不出道姑的修为,能在这灵峰顶处修道者,身份必定不在寒寒子之下,说不定也是真入。他想了想,道:“此事不便告知,我也不愿意欺骗道长,因此无可奉告。”
那道姑也不气恼,伸手指了指石桌之上张衍面前那盏热茶,笑着道:“道友请坐下品茗。”
张衍也不客气,把长袍下摆一撩,往石凳上坐下,端起茶杯来啜了一口,只觉灵气通透,润泽肺腑,齿颊之间清香暗留,不觉点了点头,暗道好茶。
他抬眼看去,见这道姑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也不与他说话,因此放下茶盏,陪坐在那里。
张衍坐了差不多有小半个时辰,却见对方毫无开口话说之意,心中念头转动,不多时,他便知道了这道姑究竞打得是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