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权离了武氏夫妇二人,就往那六只宫鼎处回返,只是到的宫门之前,却见其中一口大鼎外有不少魔头飞舞,不觉奇怪。
于是信手抓了一只魔头过来,按入自家心口之中,此魔本是他身上魔气显化,这一回至身上,其所观所觉一切,立时现与眼前,犹如自家亲历一般,故他几是立刻知晓,此是因宫中忽然灵机变动,这将这些魔头惊动。
他转了转念,立往殿后行去,到了一座铜亭之前,一看下方,果是空空如也,原来摆在这里的一方玉石却是不见了影踪。
他暗忖道:“这绝非我宫中弟子所为,而方才除了元阳派派来人,再无他人来过,当是其趁我斗法之时疏于防范,暗中来此取走的,那宝物内蕴清灵之气,我原本以为只是丹玉一流,现下看来,当是不止这么简单。”
这精石除那口被他毁去的宫鼎之外,几乎剩下每一只鼎内借有一枚,先前他并未把其放在心上,经此一事,却是不得得重视起来。不过该如何利用此物,一时之间却也拿不定主意。
想了一会儿,他决定先把因此战损折法力抓紧修炼回来方是正经。
于是转身至内殿坐好,拿了一法诀,顶上顿有一扇石门落下,将此间合闭。
在袖内稍一摸索,就取了一面漆黑发亮的墨镜出来,不过其色泽却是比原先浅了一些。
他将此镜反了过来,把镜背对着自己一晃,霎时间,就闻呼啸之声,就见万千分身自里冲出,再一具具与他合归一处。
待魔气尽复之后。又将之正了过来,稍稍一摇,其中便有金珠浮现。他不停运法祭炼,那些金珠逐渐黯淡。最后化为一缕缕金气,自里缓缓飘出。如此许久之后,那镜面便又变得如原先一般漆黑幽深。
这桩法宝可把雷火风水诸物一并收来,就连天外毒火烈风亦可收取,只是满蓄之后,镜面便会由黑转白,那时便就是到了极致,无法再容下更多外气。需得自家使力炼化了去。
因此举也耗法力,是以他除斗法时会用上此宝,平日却并不拿了出来。
将其收好之后,他又取了出来一枚鸽蛋大小的黑珠,往上一祭,便悬停在他头顶上空半尺之处,随神意勾动,那珠子之中,就有一道晦涩灰气照将下来,将他笼在里间。
有此物相助。修持只三十余日,因武真人一战损失去的魔气又尽数补了回来,不过那黑珠却是稍稍小了一圈。
他定中醒转之后。又小心将之取回收好。
无论是那墨色镜还是这枚黑珠,都是他在虚天之外寻到得机缘,也是凭借这二物,才得以将本已破散的魔身重又炼了回来。
这时他一招手,一道白光闪过,却是将那“左道莲”放了出来。
这件宝物被大元正心剑分化剑光所伤,看去已是有些黯淡,但其可变化无形,便是到德修士神魂之中亦可祭出。用来极为顺手,若是未来有机会再杀得一名洞天真人。威力还可有所提升,是故他宁可耗费法力。也要将之祭炼回原来模样。
目光凝定其上,张口一吸,将这朵白莲吞入腹中,用心温养起来,
时光匆匆,转眼过去两载。
这段时间内,魔穴正遭魔虫附吸灵机的消息也是渐渐传了出来。
这却并非张衍着人刻意散播,而是魔虫着实太多,也难灭杀,再加玄门在魔宗处也不是全然无有眼线,故时日长了,这消息便再无法隐瞒得住。
可这么一来,玄门中人更是不愿动手,指望熬了下去,能逼得魔宗能先行出招,灭杀天魔。而魔宗自也不甘为他人刀剑,今时毕竟道消魔涨,却不信玄门能够耗得下去。
如此无形中却是便宜了司马权,让他在天外又逍遥了两载有余,借着自东华洲中侵夺来的灵机,实力又凭空增进了不少。
而他所立的玄阴天宫,这两年之中却是又收了许多弟子,看去隐隐有天外立住脚跟的趋势。
东海之上,方心岸驾驭鹞鹰,正一处无名岛屿飞驰。
一年之前,他方才听闻黄羽公在与张衍斗法后落败身亡的消息,当是得知此事后,他整个人顿时变得失魂落魄起来。
自入道途之后,黄羽公对他照拂有加,众弟子之中,也唯独他最得另眼相待。
可以说他能有今日,全是靠了这位授业恩师一番倾力栽培。
当时他心情平复下来后,本欲回得山门祭拜,哪知半途之上,却闻南华早已用违逆门规之由将他开革出门了。
那时他仍不甘心,去了几封飞书往封成昌等人处去,哪知都是石沉大海,不得回音。
非但如此,还因此暴露了自己,引得不少南华弟子出来捉他。
他身上携有不少黄羽公赐下来的好物,尤其是那只青凤卵胎,一旦养炼出来,可是能力敌元婴修士,故惹得不少原先同门觊觎。
两年多来,他不得不东躲西藏,先后曾投身几家小宗,然而每回都会被南华弟子找上门来,故后来他只能藏在深山之中。
可尽管他天资聪颖,又身怀上乘功法,可修道外药却无法凭空得来。原来他能突飞猛进,那是因为有宗门在后支持,如今一切全靠自家,却是进境极慢,这两年来,除了法力稍稍增进了一些,修为几无多少长进。
如此下去,必被他原先所看不起的一众同门远远甩在身后,他不甘如此,且也受够了这四处躲藏的日子,故在慎重考虑之后,决定前往虚天之外投奔玄阴天宫。
只是司马权最初为收揽人心,是以每一人都是他亲自耗损法力接引上天,后来门下一多,此事就都是交由先入门的弟子去管了,自家早已不来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