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转入里间丹室,张翼布下禁制,隔绝外人窥探,郑重道:”今寻司马真人到此,是因事机重大,不得不做此冒险之举,还望真人勿怪。”
司马权回道:“玄阴天宫符印,除了我那弟子,知晓之人,也只有真人正身了,在下猜测也是有十分紧要之事,故才现身,真人有话,尽管吩咐就是。”
张翼点点头,也不迟疑,立刻将张衍交代之事告与他知晓。
司马权听完后,肃容道:“如今我那正身去得极远,若要将消息传递过去,怕是用时不短,只期望还是来得及。”
张翼道:“不知需用多久?”
司马权道:“这却难言,或许十来载,也或许数十载。”
张翼皱眉道:“太迟了,”他转了转念,“若是借用那阐龙阵道之助,可能快些否?”
司马权道:“我主身那处所在,不在积气宫疆界之内,不过有阐龙阵道相助,大约也能免去七八载奔波。只是司马知晓,那阵道不得真君之命,寻常弟子可无法动用。”
张翼道:“真人不知,我乃是积气宫正传门人,按照门中规矩,我若能成就元婴,则有一次动用阵道之权,我可寻一个借口,送真人分身前往宫域边界。”
司马权道:“真人此身快要成就元婴了?”
张翼道:“我为免得显太过惹眼,本是一直压着功行,现下已顾不得这些了。”
司马权道:“好,若有必要,我可舍去这具肉身,到了地界之后,再占得一具也就是了。”
蛮荒天域深处,一座被浑厚烟霾包裹的地星之上,司马权主身正在于此处修炼。这里浊气灵机满布,随着时日推移,他自感这具身躯的法力节节攀升,用不了许久,就能步入象相二重境中,不过此身修炼的再好,对他来说也仅仅与法器相当,只是可以利用的物件而已。
在过去时日中,他又感觉到了两界仪晷之上传来感应,不过碍于饶散人也在此处地星之上,却是不敢冒险。
就在坐观之中,十一载转瞬而过。
这****忽感心神震动,仰头看去天中,身化灵光,自闭关之地出来,眨眼到了天穹之上,拿一个法诀,有数日后,随着一道无形阴风涌入身躯之中,顿时知晓了来去因由。
随后他神情之中也是多出了几分凝重,只是困在这座地星上,自身固然安稳,但能做得事却是少之又少,现下也只有耐心等待了,于是他把身躯一沉,又回了洞府之中。
晃眼又是四载过去,忽有一日,一名侍从在外言:“真君,散人有事相请。”
司马权在漆黑洞府之中睁开眼眸,道:“知道了,我这便前去。”
他动身出外,乘光来至正殿。
饶散人此刻坐于正位,面色似不太好看,见他到来,便伸手一个示意,道:“全瞑道友请坐,今有一事与两位商议。”
司马权对先到一步的邓真君一点头,就在一边席位之上坐定。
饶散人沉声道:“一月之前,玉梁教与积气宫同时传下诏谕,召界中所有帝君前去议事,其言若是不愿,也不勉强,但却需立下誓言,日后若未曾受得逼迫,则绝不可损得两家弟子分毫。“
司马权心下一转念,暗道厉害,此誓一发,便这两家斗个两败俱伤,饶散人也拿其无可奈何了。
而且这是阳谋,你若是并未准备对两家不利,也不想与其等掺和,那大可立下誓言,但若不愿,分明就是居心叵测,可以名正言顺来收拾你。
邓真君急劝道:“散人万万不可同意,若是答应下来,我魔宗再也无法对这两家出手了,那日后岂不是永无翻身之日?“
饶散人沉声道:“可若不答应,孔、杨二人怕要来杀我,休看此地隐秘,可他们真是要查,也未必不能找到。”
邓真君狠声道:“若这两人到来,散人不用管我等,不妨遁去天外,他们又能拿散人如何?等到那合适机会再回来也就是了。”
饶散人叹了一声,摇头道:“当年饶某投奔积气宫时,为了能获得天材地宝打造法器,曾立下过一个誓言,只要积气宫有生死危难,需得帮衬,但只要其派不亡,就不可随意遁出天外,若违此誓,不致有性命之危,可一旦出去虚空元海,千年之后才得返回,此举等若流放,当时未曾多想,只以为捡了便宜,现下看来,恐怕杨某人早有算计啊。“
司马权知道必须让饶散人与两家作对,若是其无心抵挡,那便很是不妙了,以自己一人之力,根本无法阻住两家动作。他仔细一想,沉声道:“散人,为今之计,只有设法拖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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