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首那道人这时道:“我若与全道动手,难免崩灭现世,道友上回曾言,手中有一件宝物,可以护持诸世万界?”
张衍颌首道:“正是。”
右首那道人言:“不知可方便容我等一观?”
张衍知道两人还是不放心,生怕自己弄什么手段,笑了一笑,道:“有何不可?”他心意一动,太一金珠便被唤了出来,悬于上方。
全道两人凝神观望,但却除了看出这宝珠乃是先天所生外,其余什么都没有发现。
实际上这宝物本身就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只不过是出自布须天的先天至宝,现又经过张衍祭炼之后,能够承载他正身伟力而已,两人当然是看不出什么来。
见无有什么异常,全道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思,但这并等于两人就此失了警惕,因为心中那股不妥之感仍是挥之不去,假设张衍在祭用此宝之后有任何变故出现,他们都会第一时刻上去阻止。
张衍道:“不知两位道友准备何时动手?”
左首那道人言:“我二人大张旗鼓来见道友,此刻德道那几位必是万分警惕,可令三帝子攻伐天庭,让其等以为我等仍是把期望寄托于此,而待其有所松懈时,再与之相争不迟,道友以为如何?”
张衍对此有所疑问,再是详细问过,才是知晓,原来德道全道之间彼此有所密议,若有某一方有正身将要顾落至现世之中,那另一方绝然不可打灭现世,因为要是人人都这般做的话,那么到头来谁也别想得到那物事,这也难怪先前两家都是维持着斗而不破的格局。
可现在有了他手中这枚宝珠,却可使得现世稳固,不会因双方斗战而崩灭,那自然不需要遵照此诺了。
但德道却是不知道此事的,所以只要他们不是第一时间动手,那么其等势必会以为自家已是胜券在握,随着时间推移,很有可能会疏却防备,到时以有备算无备,把握当会大上许多。
张衍考虑了一下,既然两人已是决定与德道太上一战,那么稍微推迟下也无大碍,于是道:“如此也可,那便以一载为期,如何?”
全道人稍作交流,其中一人便回道:“便依道友之言!”
此刻下界,三帝子昊昌得了赢匡承诺,大喜过望,立刻打出旗号,聚拢诸界散仙妖卒,准备攻上天庭,夺取帝位,一时间也是声威大振。
而他正在准备之时,某一日,忽然自来了一名散仙,递上一枚信物,并要求面见于他。
昊昌在看过信物后,心下犹疑不定,最终还是命人将之请了进来。
那散仙入到里间,一个拱手,道:“小人见过三殿下。”
昊昌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道:“说吧,天母遣你来此,是为何事?”
那散仙好整以暇道:“殿下何必如此不客气,说到底,你与天母彼此都是一家。”
昊昌冷冷道:“我昊氏与嫪氏可非一家。”
那散仙语含深意道:“即便非是一家,也可成得一家,殿下以为呢?”
昊昌心中一动,他立时想到了某种可能,心中于一刹那间转过无数念头,口中则道:“此是何意?”
那散仙没有直接回答,只对天拱了拱手,道:“殿下当要知晓,十四帝子为帝承之选,非但是殿下不满,天母对此也是同样不满,奈何帝上心意已定,也违逆不得。”
昊昌故作平静道:“那又如何?”
那散仙上前一步,低声道:“天母愿收殿下为子,这般一来,嫪氏族人不也是亲族了么?殿下若是答应,有天母相助,扫荡天庭当是容易。”
昊昌冷冷看着此人,可后者却是与他坦然对视,许久之后,他才道:“那天母为何不收十四帝子为子?何必舍近取远?”
那散仙无奈一叹,道:“此是因为天帝不愿,奈何?殿下身为昊氏之人,当知这里原由。”
昊昌想了一想,不由点头。
昊氏、嫪氏虽是相互扶持,一同支撑起了天庭,可彼此同样也在相互对抗,帝子继位,必当调和好两方利益,本来以二帝子的身份,继承帝位的话可以完满胜任,可其人身死,再想找这个人就不简单了,或者说两边都不放心,那么天帝为了继替之人的帝位稳固,也就只能选择打压嫪氏这一条路可走了。
而昊昌则不同,虽也是昊氏帝子,可实际上早与天帝和背后族人反目,要是下来得了嫪天母支持而登位,那么双方都可寻到彼此需要的东西,与此中利益相比,之前屠戮嫪氏族人的举动完全可以忽略过去。
想到这里,他神色一缓,道:“使者可先退下,且容孤家思量一二,再作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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