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面军团的厮杀汉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他们眼里,只有敌人和自己人两种人。面对自己人时,疤面军团的这些厮杀汉们能跟你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但当面对敌人时,这些厮杀汉只有杀或不杀两种选择。
“哗”
一桶水赶在载振嘴上的那只脚离开后,劈头盖脸浇在载振头上,载振坐起身抹了把脸上的泥水,仍然破口大骂:“你他娘的干嘛用水浇老子,老子又不是花,当心老子领来天兵天将灭你满门……”
“够了,载振你要是再敢装傻,老子就让你腿再折一遍。”石云开断喝。
石云开已经从载振眼里看到惊惶和恐惧,那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表明载振现在清醒着呢,他这是在装傻。
“你又是哪个?敢对我这么说话,知不知道老子是谁?”载振下巴抬得老高,拿白眼翻石云开。
石云开无语,竖起一根小指比划了下。
尼斯格巴日“嘿嘿”冷笑着,向载振的方向逼过去。
“干嘛?干嘛?你要干嘛?石小三,让他滚开……”载振感觉不妙,顾不上装傻,手脚并用往后爬。
“嘿嘿,晚了!”尼斯格巴日逼上去,伸手抓住载振的辫子,把载振从地上拽起来。
“疼,疼……”
载振双手胡乱的在空中挥舞着,想去抓尼斯格巴日的手臂,却不想被人一把攥住手臂,然后只听得“喀嚓”一声,载振右手的手指以一种奇特的角度垂下来,紧跟着指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
一点都不疼。
载振有过断腿的经历,知道现在不疼并不代表过一会不疼,一时间面露惊恐抱着手臂陷入痴呆状态,口中“嗬嗬”不停,眼看就出气多进气少。
“你要是再给我装傻,我就把你手剁下来。”石云开声音不大,现在没人怀疑其中蕴含的力量。
“石……石小三,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是要和我不死不休吗?”载振现在的情绪已经处于崩溃边缘,如果说刚才是装傻,现在已经半疯。
“不死不休?你配吗?”石云开不在意。
所谓的不死不休,那要建立在同一个等量级上,比如石云开和睦仁,这俩就可以不死不休。但石云开和载振,怎么个不死不休法?
载振到现在还不明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道理……
不!
载振一直都明白这个道理,不过载振一向认为他才是刀俎,石云开是鱼肉。
“配?你敢和我说配?我是旗人,你只是个小小的民人,现在还是大清国的天下,你说我配不配?我以后是王爷,你只是个小小的伯爵,你这辈子都休想坐到王爷的位子,你说我配不配?你算是你现在是总督,你也只是我们旗人的奴才,你说我配不配?”载振状若癫狂,声嘶力竭的大喊。
“这就是你的依仗?你爹,你的族人,还有你投得那个好胎,还有没有别的?”石云开奚落。
“这还不够?我姓爱新觉罗,你姓石,我这个姓氏天生就比你高贵!难道你敢反对?”载振这会已经陷入半癫狂,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石云开为什么不怕他。
看石云开不回答,只用冷冷的目光盯着自己,载振又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尊心受损,于是脱口而出:“怎么,你还不服?你想造反吗?”
“造反?好啊,老子我今天就造反了,我看你依仗的东西能不能保得住你。”石云开不想再跟别人讨论哪个姓氏比较高贵的问题,他就是要打破这个天。
“造……造反?你说什么?你敢造反?你就不怕诛你九族?”载振目瞪口呆,一种巨大的恐惧从心底泛起,几乎将他整个人吞噬。
诬陷别人造反这种事,一定要对方对皇权有所恐惧才有效,否则的话,诬陷别人造反只会适得其反。比如石云开这样的,你说我造反,那好吧,我就反给你看,这就是一拍两散的架势。
“诛九族?我倒是要看看,要是我造反,到底是谁先被诛九族!”石云开恶意满满。
“哈哈哈哈……我姓爱新觉罗,我和皇上是一个姓,你倒是说说,皇上会不会诛我的九族?”载振疯狂大笑。
如果石云开造反,载振肯定会被迁怒,庆王爷也会不可避免的受到牵连,最起码一个“逼反边将”的罪名,就让载振和他爹承受不住。
“呵呵……”石云开不想回答这种二笔问题。
所谓的九族,含义并不相同,一说是上自高祖、下至玄孙;一说是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父族四是指姑之子、姊妹之子、女儿之子、以及自己的血亲(父母、兄弟、姐妹、儿女);母族三是指母之父、母之母、母之兄弟;妻族二是指岳父、岳母。
庆王爷和光绪的关系,其实已经超出了“九族”的范围,他们是远亲,并不是血亲。而载振理解的“九族”,则是把范围扩大到族群的范围,这就没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