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下子死了那么多口人,要为穆冲重新娶媳妇,还真的缺少足够的银钱。更何况,穆冲年纪也大了些,原本也不是那种长得非常清俊的男子。没有足够的财帛,恐怕难以娶到年轻貌美的姑娘。
年纪太大的不利于生养,穆家自然是不愿意的。花钱娶回来一个有可能不会下蛋的,他们还不如死了那颗想要抱孙子的心呢。
颜舜华闻言也是当场就黑下脸来。
“你的意思是,他们要因此将事情诬赖到我的身上?”
“多半会如此。不过也请姑娘宽心,官面上的人属下已经派人去盯着了,要是正经办事的还好,我们就当做没有看见。要是想要因此浑水摸鱼,属下会让人吃不了兜着走。”
沈牧没有心思跟一个大字都不识几个的农妇计较,但是如果官差将曾经读过的书都拉到地里去沤肥充屎了。他还真的不介意出手教训教训。
颜舜华两眼微眯,“不值当暴露身份。这事情可大可小,如非必要,你们不要插手官差的办事。免得有个闪失,给沈靖渊造成不好的影响。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与我无关,尤其是穆家的事情远近闻名,刘春芽在自家上吊,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清楚是他们自家造的孽,想儿子想疯了。才会让刘春芽产生了那么大的压力。”
沈牧应诺,“自然如此。即便有个万一,身份都是捏造的,属下会将一切不利的痕迹都抹干净,请姑娘放心。”
颜舜华闻言眼角抽抽,更加不放心了。这话语说得像是一旦有个不对,就立马将所有相关人员都给处理了的意思。
只有死人才最能够保守秘密,不会泄露出她的一丝一毫信息。
她摸了摸自己的伤腿,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有了一种觉悟。
一旦她真的跟沈靖渊肩并肩地站到了一块儿,恐怕她也得适应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活,哪怕沈靖渊会竭尽所能为她遮风避雨免得她沾上血腥,可是他自己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她要走进他的世界,又怎么可能不被卷入?
俗语说得好啊,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树欲静而风不止,很多时候,环境使然,都是身不由己。不想倾覆,就只能够迎面而上。
她沉吟半晌,“这样吧,主动出击总好过被动防御。你编个与沈家无关的身份去里长那里将事情说一说,不要增一句也不要减一句,就老老实实地将那天的情景描述一遍。
如果那个里长是个心底透亮的,话题到此结束,你就可以回来了。如果他想要从中谋划好处,你就提点提点一下对方,我们不介意落霞村是死几个人,还是死一村人,但要是我被狗咬的伤口不能尽快痊愈,因此耽误行程错过了我的大事的话,让他后果自负。”
沈牧双眼一亮,立即领命而去。
言语威胁利|诱什么的,虽然他干的不如甲二顺手,但是多经历几回,相信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颜舜华可不知道,沈牧是以一种多多练习的心态,兴致冲冲地跑到里长家去的。
而实际上,能够在里长一职上担任了二十年都平平安安的人物,虽然因为环境与阅历的关系,大局观差了一些,但是内里的小聪明却还是很丰富的。
因此翌日官差来临后,实地察看与问询了所有的在场相关人员后,直接就将事情定性为自杀事件,与旁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