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舜华承认他说的很在理,但是在一些方面却还是有着小小的固执。
“也许你说的对。只是,人心到底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易变的东西,随时随地的相信人心虽然能够让自己放松起来,但是却十分容易陷入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险境。
我不想要做那样的傻子,最终害人害己还有可能一无所知甚至是沾沾自喜。
更何况,有些时候轮不到人不谨慎行事。如果我是只身一人,这赌局我可以义无反顾,即便身死,也只是我一个人而已。但是就像你身后站着定国公府一样,我的身后也站着颜家村甚至是整个颜氏家族,我不可能拿他们的性命来做赌注。
你在乎你的至亲,我也在乎我的家人,你输不起,我也一样。”
她捏了捏鼻梁,沉默半晌,托腮望向窗外。
虽说如今早已是夏季,但是空气仍jiu是凉沁沁的,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别总是将‘死’字挂在嘴边。颜舜华,我厌恶这样的说法,即便是随便说说,也心生不喜。”
沈靖渊透过她的目光,视线停留在一枝遍布嫩绿的枝桠上。
“我知道你心存疑虑,虽然大庆朝也有法,但是很多方面确实没有办法真正地做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这个朝代永yuǎn也不可能回避或者如你所愿去修正的事情。
只是,你扪心自问。在你原来的时空,难道就真的能够做到国家掌权者犯下罪行,就一定会犯法必究吗?你们所提倡的‘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就与我们所认同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般,都是相对而言。
我相信不管是在哪里,公平永yuǎn都是相对的公平,就如自由那样,永yuǎn也都是相对的自由。
一如你所说的那般,‘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我们这个世间,永yuǎn都会有纷争的同时也有宁静。有杀戮的同时也存在着和平,有一心坚守仁善却在不断犯错又屡败屡战的有识之士,同时也有那明明就已经放qi忠义得过且过偶尔却也会顺手做一两件善事的苟且之人。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如果你不单只对人对己都严厉至此,甚至对大庆朝整个国家也要求太高的话,是难以如愿的,只会心中郁郁难安。”
颜舜华垂下眼眸。十个圆润的手指头。小小的指甲盖正炫着粉嫩的光。
“恩,你说得有道理,我也明白。不管是哪个时空,都会有人杀人,有人被杀,亲朋邻里处处纷争,国与国之间战争不断。
有些时候,一场小战争。带走的人就是成百上千,更不要说两场世界大战。在战场上死亡的人数,据说合ji就已经达到七八千万人,因为受伤在战后死去的人也是不计其数。
天灾即便可怕,也往wǎng因为科技的发展而尚可预测,有准备的余地。但是**,却总是没有办法完全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