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润东无语。
“不怎么样,二哥,那人看着就是个寡言的性子。这样的人若非遇上形势危急这样类似的情形,估计是不会喜欢用毒的。杀器用的越多,日后再使出来就不管用了。单纯是比赛的话,他又不能杀了你灭口,不就等同于让他暴露秘密手段?
要是换做是你,你也不会傻到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
这样说好像还蛮有道理的,哪怕他保证守口如瓶,但是谁知道日后他们会不会成为仇人,还是你死我活的那种?对方要保留杀手锏,他如今有个儿子需要时刻惦记着,可不能够轻率地就将自己的终极手段也给暴露了。
柏润之顿时皱眉,半晌后终于觉得这的确不是一个好主意。
“算了,当我没提过。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注意一些,别跟世子爷走得太过亲近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世家的水深着呢,能够在孤立无援的绝境中完全靠着自身的本事迅速站稳脚跟的人,绝对不会是你想象当中的那种单纯心善之人。
为了成就大事他小小年纪便能够忍常人所不能忍的苦头,对自己能够心狠如斯,杀过的人不知凡几,才能够成就如今的羽翼丰满。有朝一日有需要的话,周边的人通通都会是他的垫脚石,包括你妻妹,要是用情太深,恐怕也会为他所伤。”
尽管知道柏润之的顾虑是出于关心,但是柏润东还是不敢苟同。
“二哥,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不是这样的,如果连亲人之间都需要时刻提防与算计,那还算什么亲人?
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哪怕是二丫她的兄嫂这样的夫妻,在你看来是不入流的小人物,他们也都有其可取之处,性情自私恶劣到遭遇从上到下的抵制与排斥的颜方氏,直到今日也不曾被四房的人给真正地厌弃与赶离。
世子爷的为人,要比这样的一个村野妇人高出不知道多少倍,颜家人能够宽容颜方氏至此,必然也信任定国公府的未来继承人。
我也一样,信由这个天地所造就的英才豪杰。哪怕他满手血腥,那也是为了家国所致。
当然,诚如你所说,他所杀之人肯定也会是别人的儿子别人的丈夫甚至是别人的父亲,但是那又怎样?
他背负了个人的罪孽,却完成了家国的大义,这并不影响我们这些不曾体验马革裹尸还的惨烈战场的普通人,对他心生敬仰,并为此付出能够配得上他的满腔信任。倘若最后我真的被这样的人所拖过去当垫脚石的话,只要不是累及妻儿,伤及父母,那么我柏润东心甘情愿被他利用。
那将会是我柏润东的价值,为了大庆的仁义而牺牲小我,有何不可?
在其位谋其政,他处在需要征战杀人的位子上,自然会有人也想要杀了他,报仇雪恨,或者单纯只是为了较劲而已。有国才有家,大庆好,我们才会真的好。他让大庆好,那么我们就得让他好。难道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