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含笑,颜舜华却凉凉地道,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枉顾性命的人,连自己都不爱,我不相信他有多爱我。所以我哪怕是抗旨不遵,也会拒婚。
她总是有办法轻而举地就改变了他的情绪走向,沈靖渊很是无奈。
你总这样威胁我,就不怕婚后我找你算总帐?届时你可别哭鼻子。
颜舜华却云淡风轻,你忘了,我经历的社会常景,夫妻和离是极为寻常的事情,大庆虽然不是司空见惯,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即便是御婚,也不是不可更改。
沈靖渊终于脸黑了。
亲都没结,你又拿和离来说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这个烂习惯?!
颜舜华哼了一声,成什么亲?我的未婚夫整天都在自己找死,说不定哪天就早早嗝屁了让我变成寡妇,我干嘛还要嫁过去受苦?
沈靖渊沉默,气得双手发抖。
颜舜华转身,将外套脱了,躺上床铺闭上眼睛侧睡,不一会儿觉得心里烧得慌,赌气地将被子一把踢下了床,任由早晨的冷空气迅速覆盖全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感觉到她蜷缩起身体,不一会儿便冷得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沈靖渊赶紧自己先添加了一床被子裹着,这时才气狠了开骂。
你还有脸说我呢!也不看看自己是怎么照顾自己的。有话就好好说,拿自己的身体开什么玩笑?你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我心里会好受?
颜舜华不理会,任由他骂,就是不盖被子,听得烦了将睡衣裤都除了,只剩薄薄的内衣裤遮住了三点,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面上却越发冷凝,丝毫不管全身皮肤因为寒意而开始不停往外冒的颗粒。
沈靖渊又是气又是心疼,见她压根就不肯应答,摆明了是在赌气,怕她真的冻出病来,便吩咐甲一去拿来几个火炉子,不怕热的揣在被窝里。
我说姑奶奶,你就行行好,别折腾了行吗?冻坏了痛苦的可是你自己,我想替你受着也没办法。
没回应。
我累得很,你就不能可怜可怜你的男人?我真的是累了,你看说话都中气不足。
他故意咳嗽了几声,结果引发了喉咙的痒意,真的咳个不停。
可是偏偏她由始至终都是不吭声。
你真够狠的!
沈靖渊起床喝水,为了怕她冻着,是裹着被子,怀里还搂着那几个火炉下的床,行走间就像是个怀胎十月的孕妇那般臃肿不堪。
因为恼火与郁闷,他连灌了好几杯水也没觉得解渴,干脆提了茶壶准备去床上喝,转身之际眼角的余光看见了镜子里头的自己,下意识地愣了愣。
觉得不能太过火了,男人得慢慢调|教,准备点到为止的颜舜华,恰好睁开了双眼,然后便看见了他的新形象,那无辜极了的既囧又不敢相信自己做了蠢事的神情,让她也不由得懵了一瞬。
什么叫萌萌哒?此刻就是沈靖渊的萌萌哒。
理所当然的,颜舜华控制不住地爆笑开来,甚至因为太过开心,还在床铺上来回滚了好几圈,以表示自己的忍俊不禁。
沈靖渊双耳通红,却磨着牙,淡定地完成了转身的动作,继尔慢吞吞地以龟速的步伐回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