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怪李荷月这么想,按照常理,她们这些人进来沈家也都有一段时间了,就算是特意休整,学习沈家特有的规矩,时间也足够长了。
偏偏她们入府这么久,却并没有人来专门说明沈府的规矩,只是像对待客人那般供她们好吃好喝的,旁的事情却一律不让沾手,想要打听的消息一点儿都打听不到,就连往外头的地方逛一逛也并不允许。
一行十五人,就好像成了笼中鸟那般,被人圈养起来,有吃有喝,想要自由地飞翔却不可得了,至多是在规定的笼中扑腾几番而已。
不过,自打她们主动或被动选择了进入东宫的这一条路子时,她们就已经做好了当笼中鸟的准备,即便被转手送到了这定国公夫人手中,她们也只以为不过是换了个笼子而已,只要笼子照样华美,她们的富贵荣华也能得到保障,那也就没有什么所谓,终归从前学到的东西准备好的手段也都用的上。
只是,让她们惊慌的是,换了个地头,她们却似乎连正经的身份都没了。
在东宫,好歹她们是名正言顺的储备,只要太子有需要,只要太子妃同意,她们立刻就可以投入工作,继而一步一步地往上爬,能够得到什么样的位份自然是靠个人手段。
可这定国公夫人却是什么意思?
如果她们年纪小,需要长时间教导也就罢了,可是她们如今都是含苞待放的时候,是一个女子年华中最为美丽娇艳的时光,而且因为从前已经学习过,该有的本事都有,不该有的野心也都明了,这定国公夫人既然要了她们,为什么却不让她们发挥该有的作用了?
她们就算是棋子,也该放到该放的位子上,才能够发挥应有的作用。可是如今她们却什么都不用做,岂不是成了废棋?
你来我往了几句,见颜舜华露出倦意,李荷月咬了咬牙,终于是忍着羞意把话挑明了。
“夫人,我等姐妹年纪不小了,也入沈家多日,一应相关礼仪忌讳也都学过,不知何时才会有相关安排?如果蹉跎岁月,恐怕我等姐妹就人老珠黄,无法为夫人效力分忧了,如此倒是浪费了太子的一番好意。”
这话已经是极为露|骨的请求与威胁,只差没有一字一句地表示什么时候才安排她们爬沈靖渊的床,否则让太子面上不好看下不来台,她们就不管了。
颜舜华虽然知道李荷月的来意,但还真的是没有料到她会有胆子这般要求,并且言辞算得上是相当的毫不客气。
所以说,她是真的被人当做是软柿子捏了?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在夫人面前大放厥词?这里可是定国公府,如果认为辱没了你的身份,就从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贵人是善心,那也是对我们定国公府的善心,该如何回报这样的善心是我们夫人与老爷去想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玩意儿指手画脚了?不知好歹的东西,居然敢胡乱揣测甚至编排贵人的安排,居心叵测,实在可恶!”
不等颜舜华开口,拾儿就开始发起飙来,也是毫不客气,直把李荷月说得面红耳赤,没一会儿就吓得人开始无声地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