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一手抚上小胸膛,稚嫩的小脸上一片肃穆。
“就是这里,会啵啵啵跳动的地方,刀剑无眼,刺中这里人就会死掉,但是孤狼很厉害,每一次都避开了。
虽然很痛很痛,它还是不放弃,努力地喝药,然后身体养好了再继续去拼,去斗,去把别人打趴下,也不断地尝试着被更强的人揍倒,再从强者的身上学习经验,总结教训,把敌人身上好的地方学过来,不好的地方就丢到地上去踩踩踩。”
沈华远伸出一手,比了一个使劲儿拿东西的姿势,然后双脚又在床上跺个不停,弄得三个小家伙也手舞足蹈起来,就连最懒得动弹的老二沈华平也十分给面子挥拳头踢小腿。
颜舜华看了沈靖渊一眼,他对视过来,微微一笑。
孤狼。
是啊,当初那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因为祖父的去世,又不被父亲所喜,就像是被一整个世界所抛弃了那般,纵然还有挚友的拳拳关心,纵然还有手下的耿耿守候,但是因为家人的缘故而感到的那种支离破碎的恐慌,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开的痛苦。
他们感应到彼此的那一个刹那,他孤寂的一如原野上一匹狼。
想到十分遥远的过去,颜舜华便伸出手去,沈靖渊不约而同地伸手过来,两人的手指便在空中相遇,十指交|缠。
“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孤狼终于打遍周围无敌手,就算它只有一个人,它还是知道了自己有多么的强大。它以为这样子就很好了,就可以一直一直活下去,完成狼爷爷的嘱咐,变成一束快活的光,无拘无束,更无所畏惧。
再后来,有一天,它在山上休息的时候遇到了一只猪。那只猪还是一只小崽子,小小的一个,胖乎乎的,有点傻,又有那么丁点儿聪明。孤狼跟它说话,它一开始不老实,说话总是藏着掖着,像是家里讨人厌的小老鼠,吱吱吱地闹得慌。”
沈华远从挎包里掏出来小老鼠布偶,在三个弟弟的眼前慢吞吞地飞过去,口中搞怪地“吱吱吱”个不停。
颜舜华莞尔,努嘴问丈夫这是不是也学了他当时说故事的语气,沈靖渊笑了笑,眼神示意她猜。
好吧,那么一本正经的长语句,不用猜也知道的确是他说过的。
“孤狼觉得小猪崽有点意思,便时不时找它说话,聊啊聊的,便熟悉了,它们变成了好朋友。
可是又一次小猪的眼睛被人打伤了,瞎掉很可怜,完全看不见东西。孤狼为了安慰它,从北边翻了一个十万八千里的跟斗云到南边去看望它。小猪当时坐在桂花树下,像个二货一样看着天空。
娘,明明小猪一点儿都看不见星星,为什么还要抬头看?还有,二货是什么?爹都不肯告诉我。”
沈华远不懂就问,颜舜华却是噗嗤一声,乐不可支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