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柳氏看了一眼丈夫,也觉得自己口不对心,实在是有够让孩子伤心的。
“爹娘又不是真的嫌弃你,刚才你不还说插科打诨是彩衣娱亲吗?
你本来就是有祸从口出的毛病。你忘记了,以前做小姑娘的时候,家里头是谁因为说话总是不过脑子而跟人打了最多的架?你大哥跟小弟是男子都从来没有跟人动过手,反而是你一个姑娘家,跟女的吵架扯头发不说,还跟男的打过不少,将人整哭了的事情几乎每一年都会发生。
二姑爷愿意娶你,说实在话,我跟你爹私心里都觉得当初他是不是脑袋坏了,要不然就是眼睛不好使。”
颜二丫的脸都绿了,颜舜华双肩一抖一抖的,憋不住笑意。
见妻子打圆场不成快变成砸场子的,颜盛国赶紧接过话题,“好了,好了,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何况不打不相识,你也不因此收获了几个朋友吗?他们的父母对你的印象也很好,要不是当初狗娃家弄了这么一茬,村子里的老孙家、老杨家、老叶家的都有为了孩子向你提亲的意愿。如果只是静悄悄地处理掉孽缘,你还是有很大几率嫁回本村的,让我们日夜都看得着。
偏偏姻缘这事情,来了就是来了,挡也挡不住。你开得了口,二姑爷也点的了头,偏偏你祖父也听了舜华的劝,还亲自来说服我。”
颜二丫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老孙叔、老杨叔跟叶伯伯都跟您说起过我?我怎么不知道?爹您也不早说。还有啊,小丫,怎么谁的事你都掺一脚?”
颜盛国哼了哼,“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像你这么出格的?
直接跟狗娃闹出了风言风语,也亏得村子里民风淳朴,大伙儿都知道你们是好孩子,所以也只是私底下笑话之句,有些婆娘管不住嘴的,也会挨家里头爷儿的训,这才没有愈演愈烈,变成丑闻。
当初狗娃家如果处理得客气一些,这事情就是风过无影,天知地知双方父母知而已。
说起来,也是你们两个孩子呆头呆脑的让人好气又好笑,两个人看对眼了,没有摸清楚父母的脾气,就以为胜券在握,美好生活在向你们招手了?
天真,吃着苦头了吧?也好,年轻的时候摔过大跟头,懂得收敛,懂得适可而止,懂得忍耐与克服,以后才能够越走越顺,你跟二姑爷如今能够家庭和睦,也有当初那一件事情的功劳。不过话又说回来,倒是苦了狗娃那个孩子。”
自从出嫁之后,颜二丫就是能不想周家就不想周家,尽管她婚后也住在颜家村很长一段时间,但狗娃离家出走,她又从不凑到周家人跟前去,三不五时地还跟柏润东往外跑,去山上采药或者去山旮旯里出诊什么的,回来了家里人也不会主动跟她提起来狗娃,所以渐渐地她就越来越少会回忆起那个少年来。
在她也随着丈夫离开了生养她的故乡之后,她很快就把那一段青涩又甜蜜的初恋给抛诸脑后了,说是释怀也罢,说是忘记也罢,她展开了新的生活,慢慢地学会了依恋自己的丈夫,关注自己的丈夫,最后也如同他悄悄儿地喜欢上她一样,她也情不自禁地再一次敞开了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