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舜华摸了摸他的头,劝了好一阵子,才让白果把人送去了鸿正斋。
“说吧,到底怎么一回事?”
甲一一零重新出现,这一次终于没有跪下,而是藏身在黑暗中,低声地将事情简要地汇报了一番。
颜舜华这才知道父母下午的时候大吵了一架,勉强出席了晚宴,回来气氛依旧不好,颜张氏还赌气地与丈夫分了房。
“我爹在哪个房?”
颜舜华捏了捏鼻梁,连叹息的力气都没了。
甲一一零亲自去敲门,待颜玉成亮了灯,颜舜华才开门进去。
“爹,您也这么早就休息了?”
颜玉成只是点点头,没解释,“这么晚过来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了?想爹跟娘了行不?”
颜舜华笑眯眯地坐下来,看了看四周还故意夸张地道,“爹,您这是独守空房了?做了什么大事,气得我娘要罚你跪搓衣板?”
颜玉成原本不太好的情绪突然就烟消云散了,笑着摇了摇头,“儿女都是债,古人诚不欺我也。”
颜舜华抿嘴笑了好半晌,才揶揄道,“爹,这话明明是我画的连环画里的。”
颜玉成学着她的样子耸了耸肩,“你总是老气横秋地说些奇怪的话,我看跟古人也没两样。你说得对,你娘生气了,又伤心又愤怒又害怕,从来没有过的委屈,所以说今晚无论如何都不想见到我,直接到隔壁亮哥儿的房间去了。”
颜舜华微微收敛了笑容,“是心里还别扭是吗?”
“恩,我说了她,她不高兴。明知道她不高兴,但想着总这样下去也不行,所以我给她下了一剂猛药。”
颜玉成将今天下午的夫妻对话简明扼要地复述了一番,直听得颜舜华目瞪口呆。
“爹,您这牛皮扯得也太大了吧?虽说不注意的话容易祸从口出,但也不会夸张成这样。在府里头,说什么话都不可能传到外头去的。还武功高手来听壁角?沈家的敌人是脑袋抽了,才会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
颜玉成摸了摸鼻梁,“你爹我也是没有办法了。你娘就像你画的那什么,刺猬,对,刺猬一样,见到四哥四嫂就浑身刺都竖了起来。
我们这几年都做过她多少次思想工作了,她好不容易接受了柏二夫人,一转头,就又恼上人家了,这一次见面连个眼神都没给对方。你说说,多失礼?!我都不好意思在这儿呆下去。如果不是立刻离开会显得像是落荒而逃的话,我还真的想明儿一早就带着他们母子俩赶紧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