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兰和林宝河当然发现了女儿的不对劲儿,可是,他们现在只能装作看不见,两边劳作的人看似各干各的活儿,实则,都在暗暗留意他们这边的进度呢,要是他们现在让女儿歇着,那初夏这名声。。。。。。
虽说初夏和罗红旗的婚事儿已经是八九不离十,可做为父母,谁愿意自家孩子被人瞧不起?换句话说,罗刚顺和胖婶儿会因为当年的愧疚一直宽容初夏,可罗红旗呢?
今天罗红旗挨打的事儿已经证实,他不中意初夏的最主要原因可能就是嫌她干活儿不行,他们要是再那么惯着初夏,天长日久下去,可能真的就害了她。
是以,哪怕心疼的要命,两口子的速度并没有放慢,这可就苦了跟在后面的初夏了,为了不和爹娘拉开过大的距离,她只能拼了命的挥扎着那杆大锨往前撵,没一会儿,就觉得贴身穿的秋衣湿嗒嗒的粘在了背上。
一张煞白的小脸儿也越来越红晕,引得左边劳作的两个小伙子时不时的往她这边儿偷瞟。
“吡!”
一声清亮的哨音划过,闷头干活的村民们就往地头涌过去——送水人员到了,大家可以喝点儿水短暂休息一会儿了。
“夏,快歇会儿。”哨音落下的刹那,赵玉兰扔下镐头转回身就帮女儿擦汗,眸中的心疼清晰可见,“夏,爹和娘不是心狠。。。。。。”
“娘,我知道你们是怕村里人笑话我。”初夏边说边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这会儿,她绝对顾不上地里干净不干净了。
林宝河瞄一眼女儿,拿起已经没了水的小塑料桶就往地头走,他对女儿的心疼,向来是靠行动的。
“初夏,地里的活儿不好干吧?”一名四十多岁一脸雀斑的女人,呵呵笑着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正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初夏。
雀斑脸女人嘴里“啧啧”着,“初夏,你说你怎么就下生在了咱们庄稼地里呢,瞧这细皮嫩肉的,根本就是个城里娃子的命嘛,唉。…。。”
“娘,你能不能别那么嘴欠?”姑娘瞪雀斑脸女人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个干净的方格手帕递给初夏,“忘带了吧?”
初夏认得她,钟红英,今年十九岁,如果说村子里要评选出能干和不能干的两个极端的话,钟红英和她就是能干和不能干的代表人物。
钟红英身板壮实,肤色微黑,浓眉大眼,鼻梁略有点儿塌,一嘴白牙倒是很齐整,在初夏看来她不算漂亮,但在这个年代,却是最受的女子。
身子壮——代表能干活好生养。
浓眉大眼、牙齿又白又齐整——代表长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