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哲头上的黑线成片增长,你喜欢就喜欢吧,哭什么?好吧,你要哭也不要紧,拜托能不能长的秀气点儿?黑熊一样的大男人,你装的什么绣花针?
赵玉兰站在一边,手足无措,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总之,她已经快纠结死了……
这忽拉拉涌进来的一群人,把胖婶也给惊着了,好在罗刚顺也一起来了,向她解释的任务,就由罗刚顺来完成了。
“哥,你来帮我爹看看行吗?”
迷迷糊糊中听到女儿的说话声,林宝河不但没睁开眼睛,还用力闭了闭眼睛——哪怕是做梦,能听到女儿的声音也是幸福的。
接下来,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抓了起来,是在把脉,嗯,这个他能感觉到。
“怎么样?”这是女儿的声音。
“急火攻心,加上这段时间本就劳累,忧虑,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没事儿,养几天就好了。”这是荆哲的声音,他也能听得出来。
不对,他做梦不可能这么逼真,难道……,他悄悄的睁开一条眼缝,入目,便是女儿那张熟悉的小脸儿。
“夏?”林宝河试探着喊一声。
“爹你醒了?”初夏脑袋往前伸伸,“爹,我才走了两天,你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这怎么行?
我走的时候你不是答应我,不再搭理那老两口,也不管外人胡说八道什么,让你等我的消息吗?你怎么能不听话呢?”
“玉兰,玉兰……”林宝河视线在一张张略显激动的脸上睃退,当看到林升江和林之栋的时候,他一下子僵大那儿——这俩人,和他长的好像!
“宝河,怎么了?”赵玉兰赶紧上前盯着他,“是要去厕所吗?”
“不是,你不是说没给初夏发电报吗?那她怎么回来了?”
“你还真是糊涂,就算我发电报,这会儿也到不了,是不是?”赵玉兰无奈的瞄着他,“你怎么还不相信我了?我说没发还能骗你不成?”
“那……”林宝河就觉得自己好像明白,可是,脑子里浑浑的,他总是抓不住要点,急出了一头的汗。
“爹,他们都是您的亲人,这是您的大伯……”初夏把每一个人,细细的介绍给林宝河,待林老爷子坐到林宝河身边后,她悄悄的往后退退,来到了胖婶身边,“婶,你真好。”
“婶当然好。”胖婶眸中带泪的笑着,“我是真替你爹高兴,有你这么个能干的闺女,他这是多少辈子修来的福?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能耐呢?这才两天的功夫,就带着人回来了,唉,昨天和你娘还在犯愁怎么让你爹把心里的担子卸的轻一点儿,没想到今天,你就把卸货的给找来了。”
“婶,具体的是怎么回事儿,您能和我说说吗?”初夏边说边瞪一眼罗刚顺,“我问刚顺叔,他都不和我细说。”
“我个大老爷们,哪好插这种嘴?”罗刚顺理直气壮的道,说完往林宝河的床前挪挪,表示他要和讲八卦的人拉开距离。
林宝河现在根本无法接受亲人找到的事实,或者说,无法适应比较准确,哪怕初夏介绍的明明白白,哪怕林升红拉着他的手,一脸的亲热,他还是无法把自己和这些人联系起来。
林家人倒是也不急,别说林宝河,就连他们到现在还是云里雾里的,要不是兄弟间的感情好,林升红也不会这么急着来迁坟接侄子。
“之梁,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没事儿,咱们有的是时间相处,慢慢的,你就会接受了。”林升红大手在林宝河脑袋上抚着,笑呵呵的安慰林宝河,他的名字应该是林之梁,之是他的父亲林升军和母亲齐清为他取的。
大手抚在脑袋上,暖暖的,让林宝河的眼眶一下子湿了。长这么大,没人用这种呵护的态度对待过他,从小没有!
“大伯。”这声大伯,完全是发自内心,不是带着客气疏离的尊称,而是发自内心的承认了对方亲人的地位。
“唉!”林大爷爷哪能感觉不出他态度和语气的变化,喜的应答一声,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江月生的病房里也很热闹,不过,他的热闹不同于林宝河这边的热闹,而是,他的妻子在指着他的额头往死里骂他。
“你要是不招惹那个小死x,我会有那么大的火气?会被人不明不白的欺负,我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我不管,你必须去给我出气!”坐在病床旁的车雅丽,说的是唾沫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