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啊!”申公豹渗出满头冷汗,叹息道,“西岐大军乃是新败之衰兵,怎么敢如此快的主动攻上门来?而且是倾国之力,怕是有了什么倚仗。”
“国师所言有理!”闻仲也在一旁急得反复摆卦卜算,却是毫无所得,自己四百万军队如何挡得住这虎狼之师。
袁洪闻言,起身拱手道:“申国师,闻太师,想那西岐初败便有胆子杀过来。而且是全力应战,非是鲁莽冲动,必是因为早前我斩杀金吒父子,惹来了背后更厉害的主儿。阐教历来护短,只是不知此次乃是哪位高人下山来了,居然能令西岐倾巢而动,袁洪无能,倒要斗上一斗。”
说完,却是拳头紧攥,似是有所期待。
闻仲与申公豹悲苦地对望一眼。袁洪所说岂不正是那其中玄妙,两人皆没想到这袁洪看似五大三粗。居然还能如此心细,倒是一个懂得隐晦之道的人。
“太师。此番大战许胜不许败啊,否则一时之间朝歌根本没有几百万大军来抵挡这西岐积蓄数年的实力啊。如若我们败了,朝歌断然不保啊。”申公豹一想到陈汤四处诸侯割据地现象就很头痛。殷商一国之兵何止千万,但寿王所能掌握的军队,居然只比一个诸侯王多些,且还分散各处,委实可笑。他就怕西周大军势如破竹。万一把朝歌攻下来了。他的大事可就前功尽弃了。“太师,西周大军来势汹汹。又有那未知的阐教高人助阵,此番却是形势危急了。你在此处领军应战,我便去那海外仙山请来几位道友。以作阻挡。”
“如此甚好,有劳国师,闻仲定当死战。来人,传我军令,明日大军出陈溏关,整军布阵,以逸待劳,痛击西岐叛军。众将军须得用心杀敌,当毕其功于一役!”众将军刚经历大战,虽然听到有六百万大军杀过来,但依然领命。申公豹也不驾云,径直祭出流光遁,往海外去了。
是夜,望着朝歌方向,闻仲通宵未眠,想着那六百万西周大军和阐教高手,叹息说道:“虽上封神榜,也要死战保得陈汤安危。明年今日,恐怕就是我闻仲死期了。”
翌日拂晓,陈溏关上突然狼烟急起,迅即飘满陈溏关上空。陈溏关背面大门大开,整个关前响彻着那犹若暮鼓晨钟一般的连营号角;风过处,旌旗翔动,配合着空中那低沉的号角声,宣告着,大战已经来临了。
上次小战在陈溏关正面,这次大战却换到了背面关门,闻仲四百万大军把个偌大的关前校场占的满满的!
“我英雄的成汤兵将们,殷商千百年基业此时已经危在旦夕。然我等为臣子臣民者,若不以身力战,死保江山社稷,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有何面目去见父老乡亲,所谓忠孝之道,历来为我华夏神州之不二宗旨,而那乱臣贼子便是西岐姬发。我闻仲亦不讳言,寿王虽多有不足之处…”
下了墨麒麟,面向黑压压一片地四百万大军,闻仲凌空站于百米空中,略显沧桑沙哑的声音哽咽半天,思索半响,最后居然当着四百万大军地面,以太师之尊,轰然面向大军跪下,大哭道:
“寿王虽多有不是之处,然我成汤历代君王亦是爱民如此之王者。闻仲不才,也知天下之事,谁人无过?谁人无错?圣贤亦会犯错,寿王又如何不能!寿王有过,但寿王无罪,有罪的是我们这些不敢拼死谏言地臣子。王朝更替,总有犯错的君王,我们与其每次推翻它,不由尽力去护持好它。闻仲只恨自己不能清君侧,不能保得社稷忠臣,今天就当着三军之面,下跪谢罪。一谢罪为寿王,向你们这些为了陈汤,为了君臣忠义之道,拼死血战的儿郎谢罪;二谢罪为我闻仲,闻仲无能,带着大家北海久战无功,又辗转来讨伐西岐,刚小胜,便有强敌杀来。闻仲向你们这些追随闻仲拼死征战各方,一直对闻仲不离不弃的儿郎们谢罪!”
“太师无罪!太师无罪!……寿王无罪,寿王无罪!……”四百万大军见状,尽皆垂泪,随即不顾身上甲冑,轰然屈腿跪倒在地。
“儿郎们,闻仲愧对大家信任,无以为报。此番大战在即,闻仲虽不敢断言胜败,但却有一诺:如若大军败,闻仲无能保得成汤社稷安危,当以死谢罪,绝不食言;如若侥幸大军得胜,闻仲当自缚回朝歌以死相谏寿王,定要还殷商一个清平天下。”
闻仲虽无大哭,却依旧泪流满面,凌空向着四百万大军,磕下三个重重的响头,随后转身面向朝歌方向,再次磕三头后。起身道:
“此去朝歌已无大军驻守,成败在此一战。诸兵将还须用命死战!”
四百万大军闻言,哪里还记得什么昏庸的寿王,眼里只有了那个跪下的闻仲,只有那个虽略显老迈,却让人觉得伟岸无比地闻仲,只有那个历来爱兵如子地闻仲。
“死战!死战!死战!……”
不时,西岐大军果然来了,瞬间两只大军便迎面而对。
“闻仲,凭你这区区截教三代弟子。还想灭西周,哈哈哈……今天便是你死期!”姬发与姜子牙广成子几人站一起,见了闻仲顿时讥讽道,得知了身边这人(广成子)身份后,姬发的底气也是越来越足。
“寿王昏聩。历来无道……”姬发依然是那句老词,开口就想长篇大论,却突然被震天的声音打断。却是那四百万商军尽皆开口怒喊道:
“寿王无罪,寿王无罪……姬发死罪,姬发死罪……”
西周大军顿时傻了眼,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也就齐齐望向领军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