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顺水哈哈大笑，“李珊小姐说笑了，我也不会捞鱼，给琳琳打下手她都嫌弃，哪敢给人当老师。”

吴琳琳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你笑得好假，不会捞就不会捞呗，心虚个啥？”

有吴琳琳这个活宝，这顿饭有说有笑地过去了，凌爸因为有事要求大女，难得没有要酒喝，倒是欧妈每餐都少不了二两酒，她慢慢啜饮着，总是最后一个下桌子，看她几根手指黄黄的，好像还是个资深烟民？社会经历够丰富的。

来凌家山庄吃饭的人都有一个特点，吃了上顿想吃下顿，吃了今天想吃明天，好像永远都吃不够，走哪都会想着它。

今天订桌的都是本市游客，十来个亲戚朋友凑份子来搓一顿，然后又想订晚饭，却被告知没位子了，个个唉声叹气，不甘心地离开。

凌海燕匆匆填饱肚子就跑去结账、送客，忙到两点钟才得了点空闲，刚想回房小睡一会，凌爸就找上门了。

凌秀清现在陪吴琳琳住一间客房，正睡得迷迷糊糊间，忽听外边有哭声有骂声，凌秀清一骨碌翻身跳下牀，穿着家居服跑出去。

她一把抓住凌爸高高扬起的手臂，愤怒地质问：“你竟敢打我姐？！”

凌爸感觉手臂好像要被掐断了，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冷汗直冒，可他的滚刀肉属性决定了他不是个肯轻易屈服的人，他一边叫疼，一边冲二女发火。

“老子打她怎么了！她是老子生的，不听话就要用力管教！哎哟……你，你放开老子……”

凌秀清手臂一拖一甩，凌爸控制不住身形地后退，重重倒向在后边看戏的欧林珍身上，将她压得直翻白眼。

欧林宝惊呼着扑上去拉人，可凌爸一米八的大个子，哪是他那小胳膊拉得起来的，欧林宝努力一阵，最后还是凌爸自己爬起来了，他赶紧扶他姐站起来。

凌秀清把大姐搂在怀里，看见大姐白皙的脸颊上多了五个手指印，她心里疼得一抽一抽的，如果不是还记得那个是自己的生身父亲，估计她的理智早没了，不把人打死也得打残。

凌秀清直勾勾地盯着凌爸，目光冷峻，“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做了什么让你下这样的狠手？不会是把她打破相了你更高兴？”

凌海燕闭着眼睛伏在老妹肩膀上，热泪滚滚，心里痛得几乎不能呼吸，想像过事情会谈得比较艰难，可没想到凌爸会动手，从前最疼爱她的那个人到哪里去了？

“阿清，是我错了。”错在对他的期望过高，错在以为虎不食子，凌海燕此刻好后悔。

凌秀清拍着大姐的后背，“不，错的是他，打人是犯法的，只要大姐愿意，我们就去告他家暴，让他去监狱里面蹲几年好好反省。”

听到监狱两个字，凌爸整个人缩了缩，表现出异样的害怕，都不敢抬头看两个女儿了。

这时，在屋里午睡的人全都出来了，军仔冲上来，红着眼睛喝问：“怎么了！谁打了大姐！”

他顺着二姐的目光看到凌爸，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的样子，“老豆？是你打我大姐？为什么！”

凌海燕摸了摸眼泪，轻轻推开老妹面对着凌爸，“为什么？因为我没有钱借给他，因为他没法向欧家人交待。”

欧林珍脖子一缩，目光闪躲着不敢看凌家姐弟。

“你一天收现金十来万，你说没钱，骗人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凌爸想到刚才借钱被无情拒绝，脑子一热，忍不住又骂人，被凌秀清瞪了一眼，他又缩了回去不吭声了。

他很烦躁，这个二女总是冷冰冰的，眼神好可怕，为什么会这样，真不服气。

“这个家又不是你管，我姐说没钱，就是没钱。”军仔抬着下巴看凌爸，“你多少年没种过田，哪里知道种田要多少成本，你看看山上的大棚，我们的钱都投入进去了，还欠了人家一百多万，叫我姐拿什么给你？”

军仔说得很坦然，不管是欠龙哥还是欠二姐，总之欠了就是欠了，这是事实。

凌爸总认为女儿就是要泼出去的水，女儿们说的话，他是不信的，可儿子的话他信了，因为儿子占了家里财产的一半，他觉得他生的儿子聪明，一定不会让女儿们把凌家的东西都搬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