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等等。”
江陵错身要走时,那假公子云菡忽然喊住了他,将他叫到一边,小声说道:“让你回去,你就且回去啊,为何要跟他过不去?”
两人到底相识一场,
云菡也不愿见他横惹祸端。
江陵道:“他走他的,我走我的,并没有甚么过不去。”
云菡偷偷看了后面一眼:“你该知道他是谁?”
江陵道:“进过瑶台会试的人,都会知道。”
“既然知道,你还与他叫板?”
须知,刚刚是中年文士亲自开口,可江陵倒好,不接受他的好意,反而还丢出双倍银钱,要他不要挡道。
也是因为他们云烟阁这些人在这儿,若非如此,江陵与婴宁岂会有好下场?
“只是赶路而已,没甚么叫板不叫板。”
“你此行要去哪?”
“北上。”
云菡大致往北方看了一眼,道:“若直行往北,倒也无碍。只是你中途切莫乱走,不然,必有祸端,切记。”
“云菡,休要多言。”
此时,老妪开口。
显然是不想让她多说,
云菡只能闭嘴,退回去时,眼神再三叮嘱江陵记住她的话。
从十里亭离开,约莫片刻,那道橙光又现。
于天上一掠而过,往西北方向去了。
‘这两方人马群集于此,究竟是要做什么?’
双方的神秘,反而让江陵好奇起来。
刚下山岭,下边有道溪流,沿溪行,山间清风鼓荡,吹的人身心惬意。
一独木桥边,早有一人等候在此。
他就站在桥头一端,用自身衣袖擦拭一柄黄铜短剑。
此人,正是那中年文士携带者之一。
“本有敬酒,你却非要吃那罚酒。你当知后果如何?”
此人开口,年岁二十上下,面貌清癯,个头却是极高,约莫九尺。
听他开口,江陵反倒笑了。
原以为凉亭一事,就此结了。
如今看来,那中年文士的心胸到底是狭窄了些。
当着老妪的面,不与“凡人”计较。
却离了老妪之后,立刻就让人来清算。
“我想知道,你待如何?”
“叩首九拜,自割长舌,可纵你离去。”
叩首九拜是认错,
割掉自己舌头,那是多嘴的代价。
中年文士何许人也,连他的面子都不给,仅是如此,已算小惩大诫。
江陵:“我原以为凡尘世界,有此般霸道也就罢了,没想到便是这修道界,也仍是如此。
果然还是那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人性,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废那许多话作甚?”男子铜剑指他,“你是自己来,还是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江陵道:“我亦给你一个机会,就此让开,则活。若蛮横挡道,则死。”
男子怒而笑之,
你一个连瑶台会试谁都看不上的东西,也敢与我叫嚣?
手掌一抖,铜剑飞而穿纵。
破空一道,风声撕裂。
江陵只目视前方,忽手在空中画成敕令,只屈指一弹。
那飞来的铜剑,竟似磕在了铜墙铁壁上,嗡的一声,反弹回去,正中那男子心腹。
男子中剑,于独木桥上跄踉三步,跌落溪流。
“婴宁,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