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周游再次提起了贺鲁和沙尔汗他们可能正在谋划的谋害吉利可汗之事，狄仁杰不禁正色连道：“周游，如今这一切都还只是你的猜测，咱们目前并没有任何的实证。所以此事，还需要继续追查才是。”

“嗯，我会尽快安排内卫查探西域、尤其是月氏国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沙尔汗，”周游微微点头。

“还要继续审问一下这个假沙尔汗，看看他是否真的是沙尔汗的弟弟亚喀，”狄仁杰接着道。

周游再次点头：“这个当然！老实说，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虽然看似一切已经明朗，但贺鲁他们最终的阴谋，我们还是有很多还不清楚不明白的地方。若是不查清楚，接下来恐怕还会有不少的波澜，也实在是让人难以心安啊！”

“想必陛下知道了今晚发生的事，以及我们的推测后，也是要大吃一惊的啊！”狄仁杰也不禁感叹连说道。

次日一大早，待得周游、狄仁杰等人求见武则天，将一切上奏后，武则天果然是惊得直接站起身来：“什么？贺鲁手下的神秘骑兵偷袭了善金局？匠作大监沙尔汗是假的？沙尔汗通敌？这是真的？”

“陛下，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如今善金局内还有许多血迹和白骨呢！至于沙尔汗，他和贺鲁手下的神秘骑兵一起通过暗道从善金局退入了其府上，慌忙逃走又被内卫截住。沙尔汗的夫人亲自辨认，已确定那人并非是沙尔汗本人，”周游连道。

闻言略微冷静下来，缓缓坐下后的武则天接着问道：“按照你们的发现和猜测，那个假沙尔汗应该是沙尔汗的弟弟亚喀，而真正的沙尔汗则是去了月氏国，是吗？这一切，也只是猜测吧？”

“周游，你说怀疑除了沙尔汗之外，还有人与贺鲁合谋，而且这个人就是武攸德。并且，他和贺鲁、武攸德的最终目的是对付怀英以及吉利可汗，是吧？这些，可有实证吗？”武则天接着又问道。

周游则是淡定直接道：“陛下，目前的确是没有十足的证据。但是，沙尔汗是假这是事实，真的沙尔汗不知所踪也是事实。沙尔汗和他弟弟亚喀的通信，是在沙尔汗书房暗格之中找到的，应该也不会有假。武攸德和赵永荣倒卖羽箭给突勒，同样是内卫查实的。沙尔汗仿制大汗之戒，以及在其书房暗格中找到的图纸，也同样是做不了假。还有铁勒的供词，所以，臣和狄阁老的推测，并非是无稽之谈。”

“嗯，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呢？直接将武攸德拿下审问吗？朕可是刚封了他女儿武元敏为迎阳公主，准备赐婚吉利可汗的，”沉吟点头的武则天随即问道。

“陛下，如今没有实证，就算是抓了武攸德，他也不会承认的，”周游连道：“所以，接下来就是封锁消息，等那枚仿制大汗之戒的出现。只要它出现，就说明除了沙尔汗之外，神都之中还有一只黑手在主持继续着贺鲁他们的谋划。”

武则天听了不禁满意点头：“嗯，好，那就先这样，你们暗中查探，一定要尽快将一切都查清楚，绝不能让赐婚之事再出什么波折和意外了，明白吗？”

“是，臣等明白！”应了声的周游和狄仁杰他们，便是一起离开了上阳宫中武则天的御书房。

而很快，匠作大监沙尔汗通敌被抓、并且被惊怒的武则天下旨处死的消息便是传播开来，目的自然是为了安武攸德的心，让他认为他还并没有暴露。沙尔汗死了，本该属于他的金银没有得到，就算是为了那些金银，他也会想办法救贺鲁的，否则他可就真的是白忙活一场了。

只要武攸德谋划相救贺鲁了，早就已经怀疑他，盯住了他的周游，便不需要担心抓不住他的狐狸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