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个乌拉冤魂朝着驻军兵营游荡而去,不多时,就见西山粮草大营火光冲天,军营中所有将士们全都冲了过去,一人拿着一个水桶扑救,但不知为何,水交的越多,火势就越旺。海兰查趁这个机会,与蓝梓晨穿过空虚的军营。
军营后是个行刑法场,法场后边是个类似庙宇的建筑,里边挂满了红灯笼,夜晚中也得鬼气森森。这建筑院中每一根柱子上都用朱砂笔写着不同的符咒,好像是镇鬼用的。
大门上贴着一张钟馗像,一看就知道是吴道子的真迹。
这东西虽然辟邪,但对活人没用,海兰查伸手推门而入,身后蓝梓晨刚想跟进来,就听海兰查说:“蓝姑娘,这不是你的老本行吗?怎么?走过路过这就要错过了?”
“什么?没啥值钱的呀?你是说架子上摆的这些瓶瓶罐罐吗?”蓝梓晨不认得那宝贝的价值。
“喏,看见没,门上的那是张吴道子的真迹,千两雪花银。”
“哇哦……”蓝梓晨如获至宝,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慢慢把它从门上揭了下来。
海兰查走进屋中,屋子里摆满了架子,架子分为三层,每一层都用不同规格的陶罐子装着什么东西,一晃荡,里边好像还盛着满满的水。跟酒罐子有点相像。不过这些陶罐子表面上都贴着一张字条,大多数写的都是一串满人的人名,和对照生前的官职。
屋子里最少有数百个陶罐子,想从这些罐子里短时间里找出阿玛的人头可不容易。那年头可没有福尔马林,这些汤汤水水的都是香料和中药掺杂着配的,保鲜效果就不好说了。人都死了好几年了,里边的人头估计早就烂的血肉模糊了,还怎么辨认?
海家当年乃是镶蓝旗正统,按照身份地位算应该是在第三排最顶上,他一个个名字查看着,看了半天,眼睛都看花了,依旧没有找到阿玛的名字。
无奈,他只好施法,口中默念道咒,抬起右脚,一下下重重地踩踏着地面。最后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指尖中渗出鲜血,那鲜血被他轻轻一弹,在半空中竟然绽放开来化作一朵血花,然后迅速消融。
“戈尔泰……戈尔泰……戈尔泰……”他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小铃铛,一边摇晃一边用一种奇怪的口气呼唤着父亲的名字,声音很短,但却不弱,在不大的小屋中竟然反复回荡,好似叫魂,对,就是叫魂!
叫了没两声,突然就见,从脚前四寸位置的地板缝里渗出一股淡淡的白烟,这白烟也不是普通人眼睛能看见的,他开了天眼所以看得到,白烟不是人的魂魄,而是人骨中残留着的婚屑,啥叫魂屑?人死后,灵魂不会百分百从体内出来,多少都会留在骨头中些许,就像一个人的气味一样。
“阿玛!孩儿来了!兰查来了!”海兰查冲上去撬开地板,地板下边是个地窖,地窖中只摆了一个坛子,上边写着戈尔泰贝勒的名字。海兰查抱着坛子放声大哭。“阿玛!孩儿不孝呀!我来接您了!让您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