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寅六和尚(2 / 2)

东牙 大话江河 2678 字 2022-09-23

这时寅六和尚再次将左手手掌摊了开来,以右手手掌又拍了两下,然后对着玄路说道:“小施主再看看你怀中念珠是否还在?”

玄路依言照做,伸手在怀中掏来掏去,一时竟找不着那串佛珠,玄路惊讶的看着寅六和尚,问道:“念珠哪去了?”

寅六和尚笑着说道:“这里除了小施主之外,还有三个人,你希望这串念珠在谁身上呢?”

玄路没想到寅六和尚竟会有此一问,难道他能随心所欲的隔空让那串念珠要去哪就去哪?

玄路突然心生一计,刚刚寅六和尚问自己想将念珠转到谁的身上,此刻这串念珠确定不在自己身上,不如就告诉他希望这串念珠仍在自己身上。

玄路狡猾的对寅六和尚笑了一笑,于是说道:“不如法师再拍一拍手,将那串念珠拍回我身上吧。”

霍西亭与杜三星对玄路这灵机一动的反应暗自称赞,这么聪明的法子,也只有玄路才想的到,这回他们要仔细盯着寅六和尚的动作看,估计关键就在那拍手的瞬间。

哪知道这次寅六和尚动也不动的就对玄路说道:“也行,你可以再掏掏自己怀里,看看那串念珠是否又回到你的身上?”

玄路见这回寅六和尚不再拍手,难道他已预先猜中自己会选择把念珠放回自己身上?还是说,这戏法的关键不是在拍手上,刚刚他的拍手,不过是声东击西?

玄路小心翼翼的将手伸进自己怀里,果然那串念珠又回到了自己身上,这下可真把玄路给整的服服贴贴,心想,原来这个法号叫寅六的和尚,竟是个高深莫测的大师。

玄路像是做了坏事被人赃并获的孩子,尴尬地将怀中的念珠取出,慢慢的递给身旁的霍西亭确认。

霍西亭一把接过那串念珠,仔细端详了一下,接着再恭敬的将那串念珠交给寅六和尚,并说道:“法师修为精湛,在下刚刚无礼了。”

寅六和尚接过念珠,顺手将它挂在脖子上,双手合十的对霍西亭说道:“不足挂齿的小伎俩,你们觉得我若要释尊金佛藏在任何地方,是件很难的事吗?

或者说,我若要将你们任何一个人送出广佛寺外,或是藏在广佛寺的任何一个角落,很难做到吗?

你们之所以看不到释尊金佛,那是因为你们参不出此中玄妙,一旦顿悟,自然就花开见佛了。”

霍西亭尽管认为就算能将一串念珠不着痕迹的来去移动,并不代表就能将一个人,甚至是三十六个人也那么不着痕迹的移动,尤其是那三千六百斤重的释尊金佛。

但是这等神通依旧令自己折服,一时也不好再对此质疑,于是只能说道:“所以那三十六位护法僧便是让法师这么送出广佛寺吗?”

寅六和尚还是笑着说道:“这位施主真是有着无比韧性的执着,认定小僧将那三十六位高僧藏了起来,就咬定是小僧各种变着法的去藏了他们?

那三十六位高僧各个修为都比小僧精湛,哪还轮得到我这点技俩去将他们藏起来,他们要随意来去任何地方,不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霍西亭仍不死心地说着:“倘若真如法师所言,为何过去从未发生过这种事,这次竟一连发生在金佛、寿德少主和三十六位护法僧的身上呢?”

寅六和尚仍是高深莫测的说道:“施主怎么就知道过去不曾发生过?施主没见过,不代表就没发生过。

更何况就算这是第一次发生,那又如何?只要因缘俱足,这世上没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一切的无常不过都是因缘。

举个例子这么说吧,也许所谓寿德王子的失踪,正是因为释尊金佛的失踪而起,而三十六位护法高僧的失踪,又是因为寿德王子的失踪而起,他们三者一起失踪也许并非巧合,而是彼此间的因缘。

就像施主这是第一次来到广佛寺,第一次来参加顶上国的浴佛大典,这不也是因缘吗?

贫僧是否也能怀疑释尊金佛、寿德少主与三十六位护法僧的失踪,都是跟施主的出现有关,否则为何这么赶巧就在这个时候发生这种事呢?”

霍西亭没想到眼前的寅六和尚不但道行高深,同时还能言善道,于是说道:“法师微言大义,霍西亭乃俗世凡人,一时还无法参透玄机。

能否请法师指点一二,再过一天就是浴佛大典,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让金佛与寿德少主及时出现在王城里的大觉禅寺?”

寅六和尚颇具耐性的再次说明:“贫僧刚刚说过,金佛想去参加浴佛大典时,自然就会出现在大觉禅寺里,若是金佛不想去,你们做得再多也是枉然。

至于寿德王子,我还是那句老话,这广佛寺他爱来便来,爱走便走,我们既没挡着他进,更没拦着他出,到底该做什么能让寿德王子如期赶去浴佛大典,我实在是阿弥陀佛,无能为力。”

霍西亭对寅六和尚这般说法并不意外,此时自己并没有足以驳斥他的论点,毕竟他露的那手“隔空移物”足以说明只要有此能力,任何人都能轻易的在广佛寺来去自如,至于寿德王子是自己来去自如还是“被”来去自如,此刻似乎也无法说得清楚。

尽管如此,霍西亭还是有个疑问需要寅六和尚加以澄清,于是问道:“四月初四那天早上,寿德王子的随身侍卫看到寺里僧人在前庭掘地三尺,这又是为了什么?”

寅六和尚略做回想,随即开口说道:“因为有位僧人不久前圆寂,哪天刚好碰上适合下葬的时辰。

对广佛寺武僧来说,守护释尊金佛的责任是生生世世的。依照传统,寺里僧人一旦涅盘,火化后一律撒在寺中土里,继续担负护持金佛的责任,因此才会有众僧一起掘地的那一幕。”

杜三星此时开口问道:“火化后的骨灰就那么一点,用得上全寺僧人一起掘地三尺吗?”

寅六和尚不以为然的说道:“每位涅盘的师兄弟,都是往生西方佛国的护法罗汉,他们所留下的舍利子,每个都是重如泰山,由全寺僧人各持部份舍利掘地布洒,这有问题吗?

之所以深挖,是因为这地板天天受众人来回踩踏,为了不过度惊扰往生的师兄弟,这才尽量往深处挖掘,不知道这是否解释了你们的疑问?”

杜三星兀自不平的继续问道:“既然如此,你看到我们到处挖掘寺中地板,怎么没人来制止我们?”

寅六和尚平静的说道:“你们这么做,虽是对往生的师兄弟不敬,毕竟不知者不罪。

更何况历代住持早有交代,我们只管做自己该做的事,至于你们在寺里做的任何事,只要无碍于释尊金佛,一切都与人方便。”

寅六和尚这番回答,杜三星一时倒也无从再问,他只能看着一旁的霍西亭,期待他还能发现什么破绽。

霍西亭知道寅六和尚若真是有心隐瞒或开脱,不管问什么问题,他都能轻而易举的打发自己,自己倒是无须见缝插针的追问不舍,更何况寅六和尚所言未必是假,眼下不必与他处处针锋相对。

“感谢法师的解惑,今天受益良多,看来我们还得多方探查才是,日后若有其他问题,不知是否还能来广佛寺求教于法师?”霍西亭回应道。

“施主想必知道广佛寺是不对王室以外的人开放,即便是王室来寺中礼佛打禅,也是有时有度。

不过住持交待过,这几天你们或许对释尊金佛、寿德王子与三十六位护法僧人的下落尚有疑惑,因此在浴佛大典结束之前,寿德少主的侍卫仍可来广德寺询问。

此外,既然敦品国主嘱托了霍施主协助查案,广佛寺自然也会给予霍施主方便。”寅六和尚说道。

“既然如此,霍西亭就先在此谢过法师,也请法师代为转达谢意给贵寺住持,我们这就先赶回王城去,看看金佛与少主是否能赶在浴佛大典前现身大觉禅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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