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正在开盅,赌徒们开始大呼小叫“大”、“小”、“单”、“双”!
萧珪也像他们一样,大声的高喊“二、二”!
就在这时,萧珪看到,庄家的嘴角习惯性的,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这就是,骰子被他改动点数的标志。
与此同时,萧珪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并拢,稍用几分暗力,很不经意的,在赌桌上轻轻一敲。
骰盅揭开,点数出现。
气氛斗然凝窒,突然变得静悄悄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落在了萧珪的脸上。
庄家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连声音都变得有些干涩,机械的喊道:“二二二,爆子!……庄家赔全围,余者通吃!”
“好巧,三个二。”萧珪呵呵一笑,转头看向幻姬,“原来,真的有奇迹。”
幻姬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了,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道:“真,真的?中了?”
“是的,中了。”萧珪道,“一赔一百五。”
全场仍是静悄悄的。
只听到牛骨算筹在桌上滑动的声音。
所有赌客的算筹,都被庄家没收了。只有萧珪和幻姬二人的身前,整整齐齐的堆起了,好大一堆的算筹。
幻姬连忙从那些算筹当中拿回一枚,然后急道:“刚刚你们也都看到了,赌注是萧郎所下。现在我只拿回属于我的这一枚算筹,其余都是萧郎的!”
很明显,幻姬是被吓到了。
一百五十枚牛骨算筹,相当于一千五百金,价值二十多万钱!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数额这样巨大的一笔来自于赌桌的横财,幻姬哪敢真的贪领?
除非,她想横死。
萧珪仍像当初那样淡定的微笑,说道:“我过说了,你今天鸿运当头,定能助我赢钱。”
说罢,他毫不客气的将那些算筹,尽数收入自己的囊中,然后从中拿出两枚来朝幻姬一递,“赏你的。”
幻姬顿时心花怒放,这才是她能赚到手的安心钱。
她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双眸之中春波流转,“多谢萧郎!”
场面仍是安静,静得诡异。
所有人,仍在盯着他们二人。
萧珪面带微笑,淡定如初的伸手揽住了美人蜂腰。说道:“我们换个地方,再玩。”
“好!”幻姬嫣然一笑,身子紧紧的贴上了萧珪。
庄家与一众赌客,集体凝视并目送他们,潇洒离去。
“太邪门了!”有人惊讶叫道,“我在这里玩了大半年,头一次见到有人买中爆子!”
“那人十分面生,究竟什么来头?”
“不认识,我也是头次见到。”
庄家的脸色最难看,悄悄对身边的同伴递了一句话,然后依旧举起骰盅,“今日庄家大出大赔,诸公何不多多下注?”
赌徒们仿佛真是受到了某种鼓舞,情绪高涨的大赌特赌起来。
另一边,离开骰子赌室没走几步,原本挽着萧珪的胳膊走在他身边的幻姬,突然停步,然后拧过身来站在了他的对面,热情奔放的张开双臂抱着他,给了他一个甜糯糯的香吻。
萧珪呵呵一笑,“走吧,我想去玩一下叶子戏。”
正在期待萧珪做出更加热烈之回应的幻姬,不由得微微一怔,连忙松开了她的双臂。
萧珪朝前走去。
幻姬暗自皱眉,多少有点惊讶。
萧珪走在前面,笑而不语。
欢场无真爱。逢场作戏,也要挑个时候。
现在,我只想专心赢钱!
虽然遭受了萧珪的一次冷遇,但幻姬的服务仍旧十分的周到与热情。稍后,她把萧珪领到了另一间石室里。
萧珪一向比较喜欢玩扑克。
曾经,他在一些文物古籍上见到了与扑克牌有些相似的叶子戏纸牌,颇感好奇。几番查证之后他才知道,“叶子戏”这一门古老的中国纸牌博戏,早在汉代就已经存在了。
到了元朝,马可波罗将叶子戏带到欧洲,从而逐渐演化为扑克牌。在中国,叶子戏则是逐渐演化成麻将、牌九与字牌。
有了这些前提,当萧珪见到石室里有好几拨人,凑在一起玩叶子戏纸牌时,还真是颇感亲切。
“萧郎,你玩过叶子戏吗?是否需要奴家替你讲一讲,他们是如何一个玩法?”幻姬倒是挺懂得关心她的顾客。
虽然萧珪对叶子戏并不陌生,但有可能不同时代、不同地域,玩法各有不同之处。
于是他微笑点头,“求之不得。”
于是幻姬说道:“叶子戏以天文历法为基准,共分四种牌色以象征四时,分别是十万贯、万贯、索子和文钱。这每种牌色,又各有从大到小的十张牌。整副牌,一共是大小四十张。一般是四人同戏。”
萧珪点了点头以示明白,“玩法呢?”
幻姬道:“玩法倒也简单,四个人凭骰子点数决定谁先出牌。待他出牌之后,其他的人可以用自己手中比他大的牌,去压他一头。或者是选择放弃,主动赔出手中的任何一张牌。四人出完一圈牌算作一轮,每轮牌最大的那人得一张叶子。十轮过后所有人手中的牌打完,凭叶子结算胜负。”